她突然掀开被子,针头被硬生生扯掉,血珠溅在雪白的床单上。
“我要去看他!”
孟寻洲拦腰抱住她,感受到她嶙峋的肋骨。产后才四天,徐应怜的体重轻得像片落叶。
她在挣扎中踢翻了床头柜,玻璃杯碎成一地晶亮的残渣。
“你现在去只会增加感染风险!”孟寻洲把她按回床上,声音发颤,“思源需要无菌环境!”
徐应怜的指甲在他脖子上划出血痕。
下一秒,她突然瘫软在他怀里,像被抽走全身骨头。
滚烫的泪水浸透他肩头的衣料:“都怪我,要是那天不坚持去家访……”
孟寻洲吻着她汗湿的发顶。
那天暴雨如注,徐应怜执意要去给生病的学生补课,回来时摔了一跤。当时检查说没事,谁想到会引发早产。
护士送来镇静剂时,徐应怜已经哭到脱力。孟寻洲握着她的手看药液一滴一滴落下,窗外最后一丝天光也被夜色吞噬。
凌晨三点,孟寻洲在监护室外遇见了值夜班的林医生。保温箱里的思源比白天更安静,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。
“其实有个科研项目。”林医生突然说,“省医大在试验神经干细胞移植,对脑损伤有奇效。”
孟寻洲猛地抬头,撞上林医生闪烁的目光。
“但需要三十万押金,而且……”林医生递来一张皱巴巴的宣传单,“成功率只有40。”
宣传单上印着“新技术临床试验”几个烫金大字,落款是家没听过的生物公司。
孟寻洲的医学直觉拉响警报,但看着思源青紫的小脸,他把质疑咽了回去。
天蒙蒙亮时,徐应怜发起了高烧。感染指标飙升,医生不得不使用强效抗生素。
第五天清晨,徐应怜终于退烧。
小姑娘瘪瘪嘴,竟没哭出声,只是睁着putao般的眼睛望着父母。
这一刻孟寻洲突然看清了女儿的模样,和徐应怜一样的单眼皮,眼尾微微下垂,看人时带着天然的温柔。
他转身时,徐应怜的哭声像把钝刀锯着他的脊梁。
“老张,你们神经科有没有干细胞移植项目?”
电话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