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这个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,心情复杂。她应该感到快意才对,为什么反而胸口发闷?
“你没事吧?”最终,徐应怜还是开口问道。
徐秀摇摇头,一滴泪水砸在石板地上,洇出深色的痕迹:“她们是我以前在城里的朋友。”
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,“自从我被下放到农场后,她们就……”
徐应怜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徐秀会在康民大队,这里没人知道她的过去,是她能找到的唯一避风港。
“走吧,拖拉机快回了。”徐应怜转身向巷口走去,没有再看徐秀。
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徐秀小跑着跟上来,却保持着一步的距离,不敢与她并肩。
回程的拖拉机上,两人一前一后坐着,谁也没有说话。
回到大队后,徐应怜径直回了家,发现孟寻洲已经回来了,正在院子里刨木头,满身都是木屑。
“怎么这么早回来了?”徐应怜放下布包,掸了掸丈夫肩头的木屑。
孟寻洲放下刨子,擦了擦汗:“会开完了。书记说小学撤点的事已经定了,下个月就执行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,眉间的皱纹比早上更深了。
徐应怜倒了杯水递给他:“我和孩子们说了吗?”
“说了。”孟寻洲苦笑一声,“王婶当场就哭了,说她家二丫才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。”
徐应怜握住丈夫的手:“那我们就按昨天说的办。晚上我去找书记谈谈,看能不能在家里开个识字班。”
孟寻洲眼睛亮了起来,但随即又黯淡下去:“可是教材怎么办?学校的书都要收归公社。”
“我们可以自己编。”徐应怜突然想到什么,“我在图书室看到过一些旧教材,可以借来参考。”
提到图书室,孟寻洲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变:“你今天见到徐秀了?”
徐应怜点点头,简单说了在公社遇到的事。
孟寻洲听完,眉头紧锁:“你别被她骗了。这种人最会装可怜,谁知道是不是和她那些女人串通好的苦肉计?”
“寻洲,”徐应怜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。但今天我看到她那个样子,不像是装的。”
孟寻洲猛地站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