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还没犯过错。”关雪悠将衣服叠好,用一块旧包袱皮包起来,“今天我去还书,她眼睛红红的,像是哭过。我问她怎么了,她只说家里困难,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。”
李红梅撇撇嘴:“你呀,就是心太软。这年头谁家不困难?咱们知青一年到头也就两身衣服换着穿。”
关雪悠没再说话,把包袱放在床头,转身去院子里打水洗脸。
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她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,心里想着徐秀那双含泪的眼睛。
徐秀好像才26岁,却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,手指粗糙得像树皮,一看就是常年干粗活的手。
“明天去县里,要不要一起?”李红梅在屋里喊道,“听说供销社新到了一批花布。”
关雪悠摇摇头:“不了,我答应徐秀要给她送衣服去。”
另一边,孟寻洲正蹲在猪圈旁,用木勺搅拌着猪食。
三头黑猪哼哼唧唧地围过来,他熟练地将食料倒入槽中,又检查了一下围栏是否牢固。
“老孟,这么晚还喂?”路过的生产队长王大山招呼道。
孟寻洲直起腰,抹了把额头的汗:“明天要带应怜去县里检查,先把活干完。”
“你媳妇快生了吧?”王大山递过一支烟。
孟寻洲摆摆手谢绝了:“还有两个月。”
说到妻子,他黝黑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温柔的笑容,“这不,今天卫生院的老张说县医院设备好,让去做个详细检查。”
“是该去。”王大山点点头,“你媳妇身子弱,得多注意。”
孟寻洲收拾好工具,又去看了圈养的两只长毛兔。
兔子是他前段时间从县里集市换来的,养到现在已经能剪毛卖钱了。
他摸了摸兔子柔软的背毛,盘算着等小兔子出生,可以给未出生的孩子做顶小帽子。
回到屋里,徐应怜还在熟睡。
孟寻洲轻手轻脚地点亮煤油灯,昏黄的灯光下,妻子苍白的脸颊显得格外柔弱。
怀孕后她更瘦了,只有隆起的腹部显示着新生命的存在。
孟寻洲坐在炕沿,静静地看着妻子的睡颜。
他们一起下乡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