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不要钱?你娘吃药不要钱?”
刘老三越说越激动,“啪”的一声,像是拍了桌子。
孟寻洲站在门外,进退两难。
这时,铁蛋娘推门出来倒水,看见他连忙招呼:“孟老师来了?快进屋坐。”
屋里顿时安静下来。孟寻洲走进去,看见铁蛋低着头站在墙角,右胳膊上缠着块脏兮兮的布条,隐约透出血迹。
刘老三蹲在门槛上抽旱烟,脸色阴沉。
“铁蛋,你的伤……”孟寻洲心疼地走过去。
“没事,就划破点皮。”铁蛋勉强笑了笑,把胳膊往身后藏。
孟寻洲解开布条一看,伤口虽然不深,但已经有些发红。
他赶紧从兜里掏出随身带的紫药水:“得消毒,不然会感染。”
铁蛋疼得龇牙咧嘴,但硬是没吭一声。
孟寻洲一边上药一边问:“你爹说砖厂招工是怎么回事?”
铁蛋的眼神黯淡下来:“爹说、说我下个月就不去上学了。”
刘老三磕了磕烟袋锅,闷声道:“孟老师,不是我不讲理。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,铁蛋是长子,得帮着养家。”
孟寻洲沉默片刻,从怀里掏出那块砚台:“铁蛋,这个送给你。昨晚要不是你,我媳妇和孩子就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了,把砚台塞进铁蛋手里。
铁蛋摸着光滑的砚台,眼睛亮了一下,但很快又暗下去:“谢谢孟老师,可我、我可能用不上了。”
孟寻洲心里一酸。他知道铁蛋是班上最用功的学生,虽然家境贫寒,但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。
这样的孩子,不该被埋没在砖窑里。
“刘大哥,”孟寻洲转向刘老三,“铁蛋是个读书的好苗子,就这么辍学太可惜了。你看这样行不行,我认识县里中学的校长,可以帮铁蛋申请助学金……”
“助学金能有多少?十块?二十块?”刘老三苦笑,“他妹妹的肺炎一直不好,光药钱一个月就得三十多。孟老师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但人得先活着,才能谈别的。”
孟寻洲无言以对。
他知道刘老三家的情况。
三个孩子,老母亲常年卧病,全靠刘老三一个人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