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初中毕业,比徐应怜多念几年书。
两人头挨着头研究到鸡叫,总算弄明白了个大概。
第二天一早,徐应怜郑重其事地把红绸布包着的钢笔别在上衣口袋,开始正式绘制文化宫的设计图。
孟寻洲则在院里劈柴,时不时进屋添点热水。
“寻洲,你来一下。”中午时分,徐应怜突然喊道。
孟寻洲小跑进屋,只见妻子指着图纸上一处:“这个观众席的坡度,我拿不准……”
两人讨论到太阳西斜。
最后孟寻洲一拍大腿:“去县里实地量量不就知道了!”
就这样,徐应怜开始了她的“闭关”生活。
除了吃饭睡觉,所有时间都扑在图纸上。
村里人议论纷纷,有人说她魔怔了,有人说她装模作样。
没过几天,徐应怜突然摔了钢笔。
墨水在图纸上洇开一大片,像朵黑色的花。
“怎么了?”正在补渔网的孟寻洲吓了一跳。
徐应怜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:“我画不好……那些专业的东西,我根本不会……”
孟寻洲默默捡起钢笔,用衣角擦干净,又倒了杯红糖水放在炕桌上:“我去趟县里。”
他骑着借来的自行车,顶着寒风往返三个小时,回来时怀里揣着两本旧书。
“他们下班了,我去找了中学的刘老师。”他喘着粗气说,“这是他们建筑系用的教材,比他们里给的简单些。”
徐应怜翻开孟寻洲借来的书,里面的图解确实更直观。
那一夜,油灯又亮到天明。
随着交稿日期临近,徐应怜的设计也渐入佳境。
她将学到的榫卯原理与现代力学结合,设计出可变换三种场景的旋转舞台。
观众席的坡度参考了村里梯田的层次,连通风口都仿照老宅的穿堂风设计。
腊月二十三,小年这天,王支书亲自来取图纸。
他展开足有两米长的设计图,眼睛越瞪越大。
“这……这真是您自己设计的?”他指着舞台下方的传动装置。
徐应怜点点头:“我用的是老式水车的原理,省力又耐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