膜的、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毒快意的狂笑,从她口中猛地爆发了出来,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!好!好啊!真是天助我也!被妖族掳走了?!那还能有活路?!那些茹毛饮血、生吞活剥的畜生,怕不是早就把他……撕成碎片了!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!哈哈哈哈!”
荀氏的笑声在空旷而压抑的正堂内激烈地回荡,尖锐,刺耳,充满了病态的狂喜与深入骨髓的怨毒。
她仿佛已经亲眼看到了那个让她恨之入骨、寝食难安的孽种,在妖兽的利爪獠牙之下,血肉模糊,哀嚎惨死的景象。
那股积压在她心中多年的怨气、怒气、妒气、以及……那份因名誉受损而产生的强烈羞耻感,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一个酣畅淋漓的宣泄出口,让她整个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“喜讯”而微微颤抖起来,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。
孙德全被荀氏此刻的癫狂模样吓得魂飞魄散,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两三步,垂下的头颅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膛里,大气都不敢喘一口,生怕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,都会成为这位喜怒无常的主母发泄怒火的替罪羊。
他伺候荀氏多年,深知其心狠手辣、睚眦必报的本性,但像今日这般近乎失心疯的狂态,却也是极为罕见的。这让他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,那个被逐出家门的庶子萧玉辰,究竟怎么做到把这位一向自视甚高、注重颜面的侯府主母逼到如此歇斯底里的地步?
然而,就在孙德全以为这位大夫人会一直这么狂笑下去,直到力竭方休的时候,荀氏的笑声却又在下一个瞬间突兀地凝固了,如同被人当头浇了一盆腊月的冰水,从头凉到脚。
她的脸色由方才的极度兴奋与潮红,迅速转为一片铁青,随即又因为某种更深层次的恐惧而泛起病态的苍白。眼中那骇人的亮光也迅速被更深的惊疑、不安、以及一种难以抑制的、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恐惧所取代。
“不……不对……”她失神地摇着头,声音因为情绪的剧烈转变而变得沙哑不堪,仿佛被砂纸狠狠打磨过一般,失去了原有的华丽声线,“那个孽种……他……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死了!他命硬得很!当年……当年我费了多少心思,用了多少手段,都没能让他胎死腹中!今年春闱之后,他更是……更是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