悄咬破舌尖,滴下一滴血,藏入袖中玉符。
那是蛊命互锁阵的最后一环。
——毒,是她的命,也是她的刃。
京城·夜。
谢玄立于太医院密室,一身青袍染了灰尘,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沉色。
案几之上,摊着一卷残旧经书,字迹褪色,蛊文斑驳。
那是太医院失踪医监临终前留下的遗物,《御蛊经》残卷。
翻到第三页时,谢玄的手微微一顿。
——“朝中供奉,潜藏三十载。其人名讳藏于宫簿,号‘景礼’。”
谢玄眼中倏地一冷。
“景礼”二字,在朝中虽不显赫,却也绝非无名小卒。
——礼部尚书,景子渊,字景礼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他轻声喃喃,指尖微颤,却并非因寒。
那一瞬,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:
三年前,萧逸初为靖毒使,朝中百官交口非议,唯独礼部持“未授礼命,不可上阵”之说,拖延三月;
一年前,南疆蛊乱初平,礼部却以“宗礼未明,不宜宣功”为由,拒绝为靖毒军立碑。
如今看来,这哪里是拘泥旧制,这分明是——拖萧逸于暗,护蛊门于明!
他再看向经卷尾页,一道细小的毒纹沿纸背蜿蜒而上,隐隐与“景礼”二字接缝之处相连,仿佛那名字本身,便是蛊门的一枚钉子。
谢玄缓缓合上卷轴,眼神冰冷:“礼部……蛊门早已布子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袖中符篆轻震,递信人正等在外头。
“传令靖毒军京中暗线,即刻查景子渊往年朝会卷宗,与其亲信往来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查太常署——景家是否有近亲入宫为侍。”
“是!”暗影领命而退。
屋外风雨未歇,灯火微摇,仿佛一切都藏在这座帝都深宫之中,波澜不惊。
可谢玄知道,今夜之后,朝堂再无净土。
这一局,不止是毒门要反攻。
而是朝中,有人早已成了毒门的傀儡!
他目光灼灼望向南方,似能穿透千山万水,看见那仍在蛊门险局中的柳映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