策?”
“第六策——刀若出鞘,敌友皆平。”
萧逸捏紧笔尾,一字未写,却如在心口刻下:“到那时,朝堂再无退路。”
云岭军帐,夜深风重。
谢玄快步踏入主帅大帐,神情从未有过的凝重。
萧逸正立于沙盘前,听得脚步声未回头,只淡问一句:“回来了?”
谢玄点头,将一封密函摆上案台:“这次不是信,是人说的。”
萧逸挑眉:“谁?”
“蛊军残将之一——归顺段古沙部下,今夜突入营中投诚。”谢玄缓声,“他说,他原本便非南疆蛊门中人,而是礼部旧系暗线,三年前便奉命潜入南疆,监控靖毒使动向。”
“潜多久?”萧逸问。
“潜到今夜。”谢玄目光一冷,“因为王国司马给了他新的命令。”
“命令内容是?”
谢玄看着他,一字一句道:“——若靖毒军不退,便伪造密信与勾结书札,联合北地使节在朝中公奏:萧逸密谋拥兵自立,逼宫换帝。”
帐中气息如寒水灌入,死寂一片。
“他们要给你扣一个谋逆的帽子。”谢玄道,“而且不是私下暗投,是要堂而皇之,在金殿之上,当朝揭发。”
萧逸沉默片刻,淡淡出声:“很好。”
他走向书案,提笔,刷刷写下七字:
“靖毒使,谋逆?”
“你要这么写,就得写到底。”
他笔锋一转,顺手在“逆”字之后点下一句:“若天下先乱,我自当逆。”
谢玄目光发紧:“主公,现在怎么办?”
“继续守。”萧逸冷静如初,“明日之前,不调一兵、不增一卒。”
“既然他们要在朝堂设局,那我就在朝外设局。”
“既然他们要用‘谋逆’来杀我声名,我便先杀一个真叛逆给他们看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是谁敢先在这世上动我萧逸的刀。”
——
夜色更沉,云岭营四野,火光森森。
而此刻的京畿城中,一道道流言,已在坊市、庙前、酒肆中悄然滋长。
“听说了吗?靖毒使兵驻京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