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玄冷笑:“属下怀疑,他已得密令——只等主公兵败,便可取而代之。”
萧逸眸光如刃,片刻后低声:“……既如此,那就给他一个‘兵败’的机会。”
夜深如墨,军营静得仿佛连风都不敢吹响。
帐内,柳映雪的气息依旧微弱。她紧闭双眼,额间冷汗涔涔,指尖不断蜷缩,喃喃低语如怨魂乱语。
“蛊……他们……还在……”
萧逸坐在床榻旁,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眉心,那里fat fat一丝青黑蛊纹正缓缓蔓延,宛若毒藤侵骨。
“映雪,”他声音低沉,像是从喉咙里压出来的刀锋,“你若真有事,我这一仗,不打也得打。”
谢玄从外走入,拱手:“主公,前军已回报,南疆三州已全部失守,蛊军向东推进八十里,抵我边寨。”
“他们等我们。”萧逸低声冷笑,“等我们兵分两线、内外交困,好趁机破局。”
谢玄低声:“属下已在军中放话——靖毒使将亲率前锋明日破阵。卫钧若想趁乱夺权,也只能跟着冲,除非他真敢背诏。”
“让他赌。”
萧逸起身,目光清寒:“我便看看,他是忠于皇命,还是忠于私令。”
此时,营外一骑飞奔而来,亲兵喘着气下马:“主公!皇城来人,递了密旨——钦点靖毒军副帅卫钧‘遇战不利,可即代掌兵权’!”
话音未落,谢玄脸色铁青:“来了。”
萧逸接过那黄绢密令,轻轻一抖,展开。
——果然是圣旨。
一字一句,都在试图提前宣判他的败局。
他低低一笑,声如碎冰:“很好。天家这一步,落得真准。”
“谢玄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
“明日传令,三军不动者斩,私调兵者斩。”
“是。”
“卫钧若战败,军法从事;若不败,兵权归营律统管,不得私书。”
谢玄顿了顿,低声:“这是硬压……皇命未必会容。”
萧逸盯着那封黄绢,轻声冷笑:“我不与天子争命,但我有军纪。明日,我便亲入蛊军。”
“让他看看——兵败,到底是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