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他明白,天恩浩荡,却从不容背。”
宫门缓缓开启。
厚重的朱红宫门在晨光中发出一声低沉的“吱呀”声,像是咬紧牙关的怒吼,又像是一段隐忍的低叹。
萧逸背负双手,迈步向前。
谢玄紧随其后,低声禀报:“主公,旧部已在宫外等候,军中传令使者也已候着,只等主公一声令下。”
萧逸淡淡点头:“今日之事,京中风声必动,南疆、北地、西域,各方耳目都会盯来。让旧部守好,不可有一丝裂口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
柳映雪紧跟在两人身后,看着那道黑金披风的背影,心中涌起难言的酸涩。
“萧逸!”
她忍不住喊了一声。
萧逸脚步一顿,微微偏头。
柳映雪几步快走上前,挡住他的去路,眼中泛起泪光:“你真的……真的放下了么?”
他静静看着她,片刻后,唇角缓缓勾起一丝笑意:“映雪,放下?从没放下过。”
柳映雪呼吸一滞。
“但从今日起,放不放下,都由不得我了。”
话音未落,他抬手,极轻地将她推到一旁,步伐坚定地走出宫门。
——
午门高台上,几名老臣远远看着这一幕,彼此低声叹息:“萧将军真是个狠人,明知一旦出宫,便是彻底与天家分离,却还能笑得出……”
“可笑吗?”另一人嗤声,“你我都知道,朝中斗得再凶,那靖毒军的威名、民心、兵心,如今全落在萧逸身上。皇帝看似留他一命,实则是把自己困进了金笼。”
老臣摇头:“这局,谁输谁赢,还早着呢。”
——
御书房内,王国司马缓缓退下,殿门关闭的瞬间,皇帝眼底的阴鸷再无掩饰。
“萧逸……”他低低吐出这两个字,指尖狠狠一攥,竹简“啪”地一声断成两截。
“孤要你,走得再远,最后都得跪回来。”
他缓缓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:“传朕令,三日后,北地、礼部、南疆诸派,入京面圣。”
午门外,旧部早已列阵而立,民众三三两两聚在远处,望着那道走出宫门的身影,低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