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国司马缓步上前,笑容温和,声音却带着一丝轻蔑:“将军,以蛊门乱世为借口,孤身入宫,当着百官之面质问君上,你可知此为何罪?”
萧逸不答,只是抬眼,静静看着皇帝:“臣只问一句——蛊门作乱,既知,意欲何为?”
皇帝眼神一沉,微微前倾:“朕留你至今,是为守国,不是为夺国。”
萧逸眉梢一挑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臣从未想夺——只是守着,总要有刀。”
一句话,如利剑般刺入殿中每一人的心。
“放肆!”御史台中有人立刻出声,声震金殿,“萧逸,你是要谋逆吗!”
谢玄在人群中静静扫视,忽而冷声笑道:“谋逆?可敢看看这证据是谁交上来的?若不是我们靖毒使一系查出,尔等是否已被蛊门渗透得七零八落?”
这句话,如同一颗投向死水的巨石,砰然砸下,群臣神色大变。
柳映雪在殿外听见这一刻,呼吸都几乎停住。她闭了闭眼,指尖紧扣在剑柄上。
殿内,王国司马却笑得更温柔:“将军何苦如此?当今大炎,百年基业,怎容你这般骄兵之人随意撼动?”
萧逸眼中笑意消退,眼底露出一丝冷意:“臣不撼基业。臣撼的,是蛀虫。”
皇帝的手指,微微扣在了玉座之上。金殿内外,所有人都屏住呼吸。
萧逸缓缓低头,声音平静:“陛下,臣请旨,靖毒军暂留边疆,不入朝堂,专平蛊乱,不为内斗。”
一语落下,殿中顿时大哗!
“这是兵谏!”有人低吼。
“这是造反前兆!”
王国司马眯起眼,缓缓一步踏出。
皇帝抬手,示意安静,目光落在萧逸身上:“萧逸,你可知,你再逼朕一步,便再无回头路?”
萧逸微微一笑:“臣早已无路可退。”
殿中空气几乎要凝固,连最胆大的重臣也不敢多言一句。
王国司马微微一笑,手中折扇“啪”一声敛起,声音清脆:“将军若无路可退,不如——跪下谢罪。”
这句话如毒蛇般吐信,瞬间刺破全场死寂。
柳映雪在殿外,手中长剑“铮”地微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