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低声劝道:“郡主,若是殿内局势不妙,恐怕你这般站着,便会被视作逼宫……”
柳映雪微微一笑,声音极低:“若真要逼宫,他会站在我前头,不是我。”
老臣一怔,随即心头苦笑。
此时殿中,皇帝的手指已慢慢从玉案上收起,他的目光穿透群臣落在萧逸身上,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。
“朕记得,当年你为将军府顶罪,削发入庙,如今却能立下靖毒之功、战破蛊军十万。”
“你心中,可曾恨过?”
萧逸抬眼,平静地答:“臣恨过,但不怨。”
皇帝眼底笑意浓了几分,意味不明地轻声:“……这才好。”
而王国司马侧身一步,依旧面带微笑,低声道:“大将军既立大功,又不恨旧怨,这才是社稷之福。但,有一事微臣不明——”
他话锋一转,直直看向萧逸:“为何连百姓也立碑称颂,甚至传唱其名?这,莫非只是武功之耀,还是有意笼络民心?”
殿内文臣顿时一阵骚动。
谢玄从侧旁走出一步,声音清亮:“司马大人,靖毒一役,若非民夫自备粮草,十万蛊军岂能困死于断沙之地?百姓所敬,非人,乃功。”
王国司马眼神微敛:“功,亦可为祸。”
柳映雪手指微微收紧,她能感受到殿内气息的起伏,却偏偏不能入殿,只能立在外面等着。
风雪扑打她的肩膀,她却纹丝不动。
终于,殿内皇帝轻轻一笑。
“司马,你可知,朕为何至今未动他?”
王国司马微一顿,缓缓拱手:“请陛下示下。”
皇帝慢悠悠道:“因为朕看得见,他比你,更像那把能割掉腐肉的刀。”
话音落下,殿内所有人心头一震。
殿内空气凝滞到极点,王国司马的笑意微微一滞,眼底一抹暗色一闪而过,但他很快又稳住神情。
“陛下英明。” 王国司马缓缓低头,语气中却多了一丝沙哑,“微臣担忧过虑,愿退三步。”
文臣群中,几名一直在旁观的中立派老臣悄悄互视一眼,眼底终于露出一丝松动。
谢玄顺势踏前一步,掏出密折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