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毒使凯旋归来,暂调入镇北司议事三日,待新令再发。”
表面是休整,其实是削权,暂压。
群臣本以为萧逸会就此退下,不料他却忽然回身,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,双手高举:
“臣有一事,请圣上御览。”
皇帝眼神微冷:“又是什么?”
“臣将靖毒西征过程,整理为《靖毒记》一卷,列清始末战役、损兵折将之处,贼军动向,以及所获蛊毒证据一一在册。”
“此卷,臣会送往西北四镇,亦会刊印于民间书肆。既为军纪,也为明志。”
一句话,石破天惊!
整个金銮殿沸腾了。
文臣们脸色大变,有人惊怒交加:“荒唐!未请旨意,竟敢私印战事入民?”
“这是借军功造势,妄图笼络人心!”
“请圣上查办其心!”
但也有人沉默了,或干脆转头不语。因为这本书若真传开……他们在京中争权夺利的一切,将不值一提。
皇帝望着那本《靖毒记》,指尖轻扣玉扶手,冷冷道:“这书,朕未曾准你写。”
萧逸一拱手:“但边关将士需知此战为何而死,百姓需知何人为他们挡刀。”
“若连他们都没资格知道,那臣不知,自己还能为谁立功。”
金銮殿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。
这一番话,简直是在圣座前横刀自陈。
皇帝未言,龙颜未变,但袖中指节紧扣,连掌心的玉玺都险些被他握碎。
太傅旧部再次站出,怒喝:“靖毒使已无将军之体统,屡屡顶撞天威,此人若不处置,朝纲何在?”
“陛下若不诛其威,天下将视我文官为草芥!”
一名御前近臣忽然站出,低声禀奏:“启禀圣上,西北四州民间,已自发刻碑立萧将军之名,称‘靖毒柱石’,甚至有边军私刻‘萧家军’旗号——”
皇帝猛地站起,龙袍震荡!
一瞬间,龙椅前浮起压抑至极的杀机。
“他……要造反?”
萧逸却毫无惧意。
他缓缓摘下腰间佩剑,双手奉上:“臣不曾求封侯,也未求领地,只求能还四州百姓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