燃起,映出一张张披血的面孔。亲卫围守四周,不发一言,众人都知——今夜之敌,不是山匪,也不是西域毒贼,而是京中人。
谢玄手执腰牌,眉头皱得死紧:“东宫近侍腰牌不外发,此人若真是太子旧属……那这杀局,便不是平常意气之争。”
“萧将军。”副将上前,压低声音,“要不……我们夜路兼程,绕行南关避入宸阳?那边是顾大人旧部,或能护一程。”
“南关?”萧逸轻轻一笑,未置可否。
“将军!”另一人急步而至,怀中捧着一枚漆黑布囊,打开后,一叠淡金信笺跃然其上,其上篆文尚新,封蜡未裂。
“搜尸所得。”
谢玄凑近看了一眼,瞬间变色:“是宫中‘驳折草稿’,这是御前内阁批议章程,外臣不得持有!这人……竟带着未入档的朝章?”
萧逸不语,缓缓坐于火前,目光扫过那叠信笺,逐页翻阅,末页落款处赫然是一方朱印:“翊圣内府”。
柳映雪站在他身后,眉眼冷寒:“皇帝若不知此事,是他的人藏私;若知……那你这道圣旨,就是请君入瓮。”
她语气冷淡,话却扎人。谢玄面色一紧,小声嘟囔:“这哪是什么调兵回朝……这是调你回京受审。”
“问题是——以哪件事审?”柳映雪挑眉,“你身上如今破毒军、擒毒祖、平三镇、反骨案,光是勋绩能压倒一半文官。若皇帝要审你,只剩‘怕你’二字。”
“怕?”萧逸淡淡摇头,“若他怕,就不会只送来这二十七人。”
谢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:“您是说……还有?”
“若我今夜死于此地。”萧逸神色未动,“明早京中自会传出消息:靖毒使战死西路,疑为毒教余孽报复。兵符、兵权、战报、战线……皆将归回朝廷。”
他淡声落下,木枝拨火,火光跃起,照得他眼底森寒如刃。
“而今我不死。”他说,“就要看他,是要脸,还是要命。”
柳映雪眸中微动,片刻后,低声问:“你可打算如何?”
“送一具尸,回宫。”萧逸轻描淡写,抬手指向那具带腰牌的死士,“让那宫城里的几双眼自己来认。”
谢玄顿觉背脊发凉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