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帐外,剑声初歇,风雪中落下的,是一地压抑的静默。
柳映雪立于将旗下,手中长剑斜挑,衣甲之上血痕未干,依旧挺立如松。礼部尚书满头冷汗,却强撑着威仪,冷哼一声:“你们敢抗旨,可知何罪?”
未及他再开口,一道沉稳脚步声,从营门缓缓踏入。
萧逸来迟,却无人敢言其慢。
他身着深玄军袍,金纹披肩未系,仍带着旧血风尘之色,行至营中中央,未曾说一句话,仅是抬眸冷冷扫过——
那一眼。
礼部一干人等,齐齐如坠冰窖,噤若寒蝉。
“谢玄。”他只吐出二字。
谢玄即刻上前,从怀中取出一物,用锦囊双手托起,掷在礼部尚书脚前。
“这是——”尚书下意识后退一步,锦囊翻滚而出,露出其中三样信物:一张镶银票据、一封墨书私信、一枚破封木简。
三者之上,俱刻有朝廷印鉴与毒教独符。
“这几样,你可认得?”
萧逸终于开口,语气平静,却胜过雷霆。
礼部尚书大惊:“这、这是伪证——定是伪造——”
“伪?”谢玄挑眉,将那墨书摊开于众人眼前,朗声诵读:
“‘三月十七,毒派援银两千金,许我一月拖令,以保南线兵力空虚……’此信字迹为礼部黄御使亲笔,墨迹未干,封蜡为朝贡朱泥。”
军士将军中大火盆推至营前,谢玄将银票一晃,火光下清晰可见上书毒教印章与礼部令牌。
尚书面如死灰,踉跄几步,仍欲反驳:“是诬陷,是调包——”
萧逸不紧不慢道:“本帅营中所有文书信物,皆为三镇信使、四部存档联核,落一笔则有三府副印,尚书大人若要查……我可陪你一同入司礼监审问。”
轰——!
这话一落,如雷震营地!
文官哑口,礼部随行两位御史更是面色煞白,隐隐后退。
“你、你无权擅审礼臣——”尚书怒吼,已近失控。
“可你也无权持伪旨威逼军营。”
萧逸淡道,抬手示意营外鼓响。
“传令,备马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