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护卫,腰间佩刀未出,却隐有杀意。
“萧将军,”刘乾高声朗诵圣旨,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——靖毒使立功虽盛,然处事不循朝章,擅扣降将,恐有祸心。特令其交出骨影真人,三日之限,违者论擅权之罪。钦此。”
他的声音如寒风扫过军阵。
营中无人回应。
不远处,一排靖毒营士卒整装列阵,刀枪齐整,却无人动弹。
刘乾脸色铁青,拂袖道:“萧将军,三道圣旨,两条朝律,不知你欲如何?”
帐幕掀开,萧逸缓步而出。
他未穿甲胄,只一袭深青袍,披风随风而动,步履无声,眼神却如寒刀直逼。
“刘尚书。”萧逸行了个不卑不亢的礼,神情淡漠,“敢问,这旨,是皇上亲口所宣,还是阁老代拟?”
刘乾一愣,随即冷声道:“此为中书奉笔,六部联署,照例传旨,何来私疑?”
“既非圣言,何以代表圣意?”萧逸目光微敛,语气仍淡,“我镇守边疆,手握军令,若逢敌袭,是当先求文书、再举刀?还是应敌立断?”
“你这是——抗旨?”刘乾怒喝。
“不是抗。”萧逸平静答道,“是未奉。”
此言一出,气氛陡然凝固。
四周将士闻之,无一人动,只有长风掠营,猎猎作响。
刘乾脸色愈发难看:“靖毒使,莫要以为你平了十万毒军,便可目无天子!你若不识局势,后悔也晚!”
萧逸微微颔首:“所以我让你走,尚书。”
他顿了顿,话锋一转,“再言一句,我不是不识局势,是太识。”
刘乾一怔。
萧逸淡笑:“圣人怕的不是敌酋,是战功;朝堂怕的不是蛊毒,是威望;而你们怕的,不是我出错,是我从不犯错。”
“我若败,圣上借此收权;我若胜,尔等唯恐将门压文——所以无论如何,都要我折。”
他忽然抬眸,那一瞬间寒意如霜,刀光未现,威势已至。
“但我不折。”
“你若有胆,便请圣人亲口念诏。”
“若没有——”他目光扫过刘乾身后的御林军,“就收起这副吓唬人的架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