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息微弱,几乎断绝。
这一夜,男主抱着女主,冲破毒阵,退守边域。
天亮时,三镇沦陷,尸潮如潮,重伤者三千,失踪者四千,将卒骨架不全,战地如炼狱。
朝中闻讯震怒,七道折子齐发:“靖毒使临敌溃败,有负圣恩!”
皇帝没有回复。
他只是,将手中那份《靖毒使密职调令》压入案底,半晌不语。
朝堂外,风雪初落,战火却未曾稍息。
三镇失守,西疆震动。
朝廷的反应,比毒雾更快。
一早,御史台连下三道奏折,弹劾靖毒使“擅改兵符、弃守重镇、临阵溃败”,更有言官含沙射影:
“昔日出家为僧,今又弃守如狗,此人德行不备,岂堪大任?”
有人当堂冷笑:“恐怕这靖毒使,只适合执木鱼敲钟。”
无人敢为萧逸开口。
即便当年追随他踏沙场、敬他为师的,也多在此刻沉默。战局逆转,他便成了弃子。
皇帝面色如水,未置一词。
直到谢玄带着重伤归营,呈上一样东西。
一封布满咒毒残痕的兵符副本,一纸顾怀瑾旧属副帅的供词,一封藏于断骨盏下的密令:
——“诱敌扰军,拖其步调,必令萧逸难返三镇。”
皇帝指尖一顿,神色微动。
“传顾怀瑾进宫。”
那一夜,宫灯不熄。
而七峒军帐之中,男主跪坐于柳映雪榻前,依旧未眠。
谢玄将针囊放下:“毒已封至心脉,再晚两日,她就连魂都聚不起来。”
“‘怨息毒’,不为杀人,只为诅咒。”
“杀身容易,断魂最狠。”
萧逸没有说话,只是缓缓抚过她掌心的薄茧,像是回忆,又像是道别。
他起身,步出营帐,一声令下:
“备纸、研墨。”
军士惊愕:“将军要书信?”
“不是信。”萧逸淡淡开口,“是血书。”
三日之内,三封血书横贯西南:
——第一封,致南疆守将,请调三千骑兵,强夺幽山毒菇,为命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