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玄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险些跪下:“谁、谁说的?谁胡说八道——”
“你不敢答,是不是?”
柳映雪语气缓了,眼神却凉了。
“昨夜那温婉姑娘写了封亲笔信,说愿嫁将军,不求名份,只愿相守。”
“谢玄,我若不解毒,嫁不了,是不是就——输了?”
谢玄终于坐不住了,啪地跪下:“姑娘您别乱想啊!您是毒没解,但您那剑要是砍下来,我也解不了了!”
柳映雪看他一眼,居然噗嗤一笑。
“你怕我?”
谢玄连连点头。
她将药盏放下,声音低了几分。
“我不是怕她温婉,也不是怕你们男儿心易变。”
“我怕的,是我死了,他转身就娶。”
谢玄脸色一僵,结结巴巴:“将、将军不是那种人啊……”
柳映雪望着帐外风雪沉沉,喃喃自语:“可你看啊,他也没有拒得太狠。”
翌日清晨,府中晨训未起,萧逸便站在长廊之中,眼神凝重地望着远方。
谢玄提着药箱走来,小心翼翼靠近:“她昨晚……闹得不轻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她说,若你真娶了那温婉,她就提兵剿贼。”
萧逸回头,眼底少见地带着几分疲惫与复杂。
“那我也只能陪她,一起下山。”
而此刻,太傅府中。
李宣正站在案前,看着那封未回的亲事帖,面色铁青。
“萧逸,不识抬举。”
“可惜了那丫头……倒是真心了。”
窗外风起,京城暗流涌动。
而萧逸,一封奏折已然封好,言辞恳切:
【靖毒使萧逸,请旨出征,誓平西北,保国安民。】
但未写的一句话藏在折尾的空白里:
——若凯旋归,吾欲娶一人,不问出身,不问风雪,只问……她还在等我否。
西郊军营,春寒料峭。
而比这春寒更热闹的,是士卒之间传得满天飞的小道消息。
“听说没?将军大胜归来,皇帝要赐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