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拔剑啦?”
“切磋?这是比命吧?”
“铛——”
第六招,柳映雪斜挑入左侧,虚晃后腰一震,将萧逸逼退一步。
第十二招,萧逸翻腕封剑,柳映雪却以掌破空袭来,打偏他护臂,气劲逼得衣袖一震。
第二十四招,她脚尖点地,剑光一转,已绕到背后。
第三十招。
“叮——”
一缕青丝飞落,一道香气乍散。
柳映雪剑尖不偏不倚挑开萧逸袖口,露出一抹淡紫色的绸缎缠边,隐约香气萦绕,绣着细密的金丝兰花。
她定定望着那一抹香绸,唇角勾起。
“将军香缘不浅。”语气极淡,眼中却藏着风浪。
萧逸低头一看,脸色瞬间微黑。
那是昨夜宴席上,那位失足“跌入怀中”的小姐偷偷缠上的香帕。
他根本未察,一夜未解。
谢玄在旁默默缩回花树后,低声嘀咕:“这时候要是我,已经死成白骨了。”
柳映雪收剑背负,淡淡一笑:“将军功成归来,香帕、香扇、香囊……样样不缺,可喜可贺。”
萧逸正要解释,却见她已转身离去,只留一句话:
“晚间谢玄说要设酒,莫忘了。”
当夜,花厅灯火摇曳。
柳映雪换了一身藏蓝素锦,斜倚在软榻上,怀中抱剑,面色平静,眼尾却略带红晕。
“谢玄——倒酒。”
谢玄笑得如哭:“你喝第五盏了。”
柳映雪眼神清亮:“再喝一盏就睡。”
萧逸坐在一侧,默默为自己斟了杯茶。
柳映雪突然盯着他开口:“萧将军。”
“嗯。”
“若你真娶哪家千金……”她顿了顿,咬字清晰,“我便重伤不愈,让你守寡。”
“……”
厅中瞬间安静。
谢玄一口酒差点呛死,拍着桌子狂咳。
萧逸则握着茶盏,指节青白,终于低低一叹:
“这世道,战场都未必有你可怕。”
柳映雪歪了歪头:“所以你是怕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