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逸眉头微皱,低声:“郑国公从来不掺这等事。”
谢玄眨了眨眼:“那你怕是低估了,‘靖毒使’这招牌有多香。”
话音未落,清音响起。
一女子袅袅走来,身着流云绣纱,纤手托琴,在座中轻弹一曲《凤求凰》,抬眼一笑:“不知将军可识此意?”
萧逸:“听得,是‘乱世求安’。”
女子一怔,瞬间尴尬。
又一人登场,持扇作赋,声情并茂地吟道:
“愿为将军折戟沉沙,愿将红妆换战甲。”
谢玄忍无可忍,一口茶差点喷出:“这诗不是你前日写给国子监那谁的吗?”
那人眼神一凛,脸色涨红,拂袖而退。
再有人浅笑走来,执盏低头:“谢将军,能否带我去前厅,向萧将军……敬一杯酒?”
谢玄连连后退:“别、别、别,我不带媒。”
宴席中央,郑国公端坐主位,面色红润,见状笑得更盛。
“唉……这些孩子年少无知,将军若有不中意之处,还请海涵。”
“比如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指着那一位刚刚跌入萧逸怀中的女子:“这丫头,正是我那顽劣的孙女,心思野了些。”
萧逸将人扶起,未沾衣角,只淡淡地道:“郑大人教女有方。”
郑国公脸色僵了片刻,只能干笑:“将军谬赞。”
这一番“才艺展示”仍未结束,一位千金转身离席时刻意扬袖落了佩香入萧逸袖中,另一位小姐更是“恰好失足”,险些摔入怀中。
谢玄看得脑壳疼:“咱这是进了百花楼吗?”
萧逸只饮茶,一言未发。
宴散时,一女子掩面奔出,泪流满面:
“明明说好为我请功的……他连我名字都没问……”
同一时刻,靖毒使府中。
柳映雪披着白狐氅,靠在软榻上调息吐纳,脸色苍白,却依旧英气未褪。
谢玄刚回府,踏进正厅,还未喘口气,就听见柳映雪平静的声音响起:
“将军今夜何处?”
谢玄身形一顿:“啊?在、在郑国公府赴宴……就是那种,呃,洗尘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