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萧逸,一人而坐,满朝皆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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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,外朝高堂传来三道奏章,皆是密折。
太常卿、御史中丞、礼部侍郎联名上折:
“辅国之封太重,此人出身将门庙僧,行迹模糊,未入科道便登高位,恐动天下文人之心;”
“武将跋扈,古来有失;若今日不压,恐后日不可控。”
皇帝未批,只点朱批一笔:“暂留中案,容议。”
中宫内阁低声传出一句:
“萧逸之名,已入言官视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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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宴三日,第一日设于西苑九龙台,皇帝亲自设宴,邀请百官共贺。
萧逸坐于次席,文官避让三分,武将觥筹交错,敬酒如潮。
礼部尚书笑意温和,举杯向萧逸敬酒:“将军年少得功,文武皆服,老夫有一女,年十七,雅擅琴艺,愿为将军煮羹暖盏……”
话未说完,萧逸手中酒杯未起,只淡淡道:“家中有伤者待我归。”
“我曾立誓,不娶,不饮,不笑,直至她醒来。”
礼部尚书面色一僵,强笑收杯,转身低声问侍从:“他说的‘她’,可是那南疆柳家的……”
身后一人冷声答:“便是她。”
厅内众人你看我我看你,有人苦笑:“这回,谁家女儿,都指不上了。”
宴席之上,皇帝一言不发,只望着那孤坐不饮之人,目光沉沉。
那是帝王之眸,是算计、是试探、也是忌惮。
“此子,不入我手,早晚是一祸。”
三日胜宴未散,朝中高门却已暗潮汹涌。
礼部尚书杜谦老成持重,一向不喜武将出头,但此番萧逸破敌归京,民意鼎沸,就连皇帝也言语温和,他不得不顺势而动。
“人不可逆势。”他抚着胡须,笑得意味深长,“但可顺中藏钩。”
当夜,杜府灯火通明,家宴之名,实为试探之局。
来的都是些朝中世家贵胄,言语间不离诗词政事。堂中挂着三幅御赐墨宝,一派文雅之气,甚至连酒盏都换了细瓷描金。
而正中主座,空着。
那是留给萧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