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中,清净许多吧?”
段红雪咬牙,眼圈泛红。
“我也是怕你受牵连——那时候……谁不怕连坐?我有苦衷——”
“苦衷?”萧逸低笑一声,眼底冷意更浓,“你怕被牵连,所以能舍我于山林、三年不见。如今我获赦归来,你便又来演这场故人归的戏码,是谁怂恿你来的?”
段红雪脸色变了。
“将军府……母亲说,若你愿回府,对你我……还是有转圜的。”
萧逸看她片刻,摇头轻叹:“你不懂。我回去,不是为你们,是为祖母。”
段红雪想再说,身旁的萧辰却冷哼一声:“娘,咱们走吧。他要真孝顺祖母,就不会执意作僧,三年不回。他不过是装清高!”
啪——!
萧逸眉头微动,拂袖一摆,轻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,震得食盒倾倒,甜粥洒满地面。
“回去告诉将军府的人——我会赴宴。”
段红雪猛地抬头,眼中一丝喜色未起,便听他继续道:
“但不是应你之邀,更不是认你之妻。我去,只为祖母。至于你——”
他眼神落在她脸上,冷得如霜雪入骨:
“以后莫再自称我妻,我听着,恶心。”
段红雪嘴唇发白,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她终于明白,那个温文如玉、纵然再苦再累也愿替她分忧的男人,是真的不在了。
她带着儿子狼狈离开,出门前回望了一眼,却只见那道背影重归佛前,沉默无声,像是一尊佛像,早已六根清净。
——
夜更深。
偏院门口忽有一阵脚步声,一名内侍打扮的仆从急匆匆来报:“镜澄小主,少将军……萧念带人前来求见。”
萧逸静坐片刻,唇角冷笑,淡道:“请他进来。”
片刻后,萧念踱步而入,神情温和,礼数周全:“兄长,夜扰还请勿怪。”
萧逸未起身,只目光不动地看着他:“说罢,何事?”
“是母亲命我来请兄长赴宴,说明日满门设席,欲为兄长接风洗尘。”萧念顿了顿,故作犹豫,“祖母近来心绪不宁,听说兄长拒宴,顿时病情加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