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服装厂会议室飘着红景天茶的苦香，苏晚晴的银顶针在笔记本边缘划出细密的弹道线，记录着市妇联调研时军属们的发言。\"随军后每天就是接送孩子、等丈夫电话，\" 李敏的声音混着缝纫机的余响，\"以前在老家是中学老师，现在连粉笔灰都摸不到。\" 她的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袖套，正是苏晚晴三年前送的、用退役作训服改的 \"军嫂通勤装\"。
顾沉舟的作训鞋声在走廊响起时，苏晚晴正盯着 \"军属职业困境\" 的调研数据：83 的随军嫂存在职业断层，67 的人认为 \"除了 " 军嫂 " 身份，找不到自我\"。她的指尖划过李敏的发言记录，突然想起 1995 年自己抱着营业执照蹲在部队门岗的场景，那时的她，也害怕成为 \"顾沉舟媳妇\" 之外的透明人。
\"晚晴，\" 顾沉舟的战术腰带挂着新磨的 \"培训计划\" 弹壳扣，\"炊事班老张说，\" 指了指窗外的食堂，\"烘焙班缺个和面案板，\" 喉结滚动，\"他能搬来退役的弹药箱改。\" 苏晚晴抬头，发现他作训服口袋露出半截弹道笔记，最新一页画着 \"军嫂就业矩阵图\"：横向是缝纫、裁剪、管理，纵向是烘焙、编织、电商，交点处标着 \"弹壳勋章 = 技能认证\"。
三天后，服装厂的三号车间挂起 \"军嫂就业培训班\" 的木牌，缝纫机按顾沉舟设计的 \"班排战术队形\" 排列，每台机器的侧方都贴着学员的 \"技能弹道图\"。李敏摸着新领的裁剪手册，发现封面是用顾沉舟 2004 年演习的作战地图改的，等高线被涂成彩色布料样块，标注着 \"省道 = 战术掩体，褶裥 = 弹道抛物线\"。
\"今天教大家做 " 弹壳纹司康饼 "，\" 炊事班老张戴着印有 \"舟晴烘焙\" 的围裙，案板上的面团被军用饭盒压出五角星凹痕，\"当年在高原哨所，\" 他的铲子划过烤炉刻度，\"用子弹箱当烤箱，\" 指了指学员们的烤盘，\"现在咱们用弹壳当模具。\" 教室里响起低低的惊叹，学员们发现每个司康饼的边缘，都印着顾沉舟靶场捡的弹壳底缘纹路。
苏晚晴在管理课上展示的账本，每一页都画着弹道收支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