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嗡嗡声。
秦昭玥撇了撇嘴,面露不喜。
这跟她想象中的赌场相距甚远,太低端了。
“贵客可以放心玩乐,咱们这儿安全得很,小人还要回去看门,就不陪了。”
小心翼翼试探,结果发现面前四位连看都没看他,于是壮着胆子绕了开去。
他不敢在这里示警,何况人家还没有做什么。
作为四海帮的老巢,地下四通八达,他可以抄近道去给老大报信。
秦昭玥放任他离开,丝毫不以为意。
老神在在迈起王八步,那桀骜的模样,就跟巡视自家领地的老大似的。
这自然引起了看场子的打手瞩目。
场中两人、账柜前一人,都是粗壮汉子。
穿着和米铺扛米工无异的短褐,袖口挽起,露出结实的小臂。
他们靠在土柱或米堆旁,抱着胳膊目光冷静地扫视人群。
腰间鼓鼓囊囊,可能别着短棍或者类似匕首的短兵器。
此时视线都落在一行四人身上,警告意味十足。
秦昭玥视若无睹,巡视一圈之后靠近了那放贷的账台。
呵,真跟当铺似的高高在上,只有个小小的窗口开放,瞅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。
赌钱还好,自己挣的钱,是换成吃食咽进肚子还是交给赌场,全凭自愿。
可是十赌九输,长期混迹在此的都是赌徒。
输一次两次或许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手,扭头就走或者干站着看热闹。
但总有输急眼的时候,失去理智向赌场借贷。
都是街坊邻居,想赖账根本不可能,地面上的流子有的是办法拿捏。
相比于赌场,放钱的更加可怕,闹得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。
账台后,中年人面无表情高坐。
这个角度寻常人看不见,但对秦昭玥来说没有任何难度。
只见他面前摊着竹片做的筹签,上面刻着欠债人的花押和数目。
旁边垒着着一摞用麻绳串好的铜钱,垒得高高的,是底下的人唯一能够看见的东西。
时时刻刻在诱惑着那些输红眼的赌徒,一抬头就能瞅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