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也没有想到赫连朝露会如此放肆。
李校尉不愿参与这场闹剧,所以退在七八步外的位置。
见她抽出蹀躞带心道不好,还是晚了一步。
嘭!
带头甩出,屏风四分五裂,散了一地。
这时候李校尉赶至近前,一把将其夺下。
好家伙,这蹀躞带的带头是铁制的,其上还有红玉髓带銙,还垂着银铃。
虽说是装饰,但抽在身上轻则受伤,万一落点不好抽中要害,都能要人命。
好在抽的是屏风……
李校尉万般庆幸,此时也不敢撤步了。
死死盯着面前的赫连朝露,生怕她失去理智。
另外也可以确定,这位姑娘有修为在身,已经达到了气武境。
赫连朝露这一击很巧妙,只破坏了老翁身旁的屏风。
散碎的木块布帛也只覆盖了他这一桌,并未波及开去。
周围的人吓了一跳,不过回过神来之后立刻怒气上涌。
这老翁是松涛阁的常客,别看穿得寒酸,但身上可有举人功名。
三十五六岁中举,不早不晚,若是疏通疏通,外放做个县丞县尉或者主簿那是绰绰有余。
偏偏乐极生悲,妻儿死于一场意外,之后便在凤京孤身一人。
靠着举人免除税赋劳役的特权和收入,活得浑浑噩噩。
没人张罗生活,有些钱了便来这松涛阁,没钱就在街头巷角的酒肆喝浊酒。
松烟坊就没有不认识这老头儿的,年纪一大把,倒头就睡。
比如现在,他跌倒在地,双目紧闭。
可从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来,并无性命之忧。
说不得刚刚那下出手他都没看见,已经呼呼大睡起来。
老头儿模样凄惨,却无人上前搭把手。
刚开始也有好心人帮衬,可他日复一日喝得没个人样,那点街坊邻居的好心早就耗尽。
无人帮扶老头儿,但赫连朝露是对凤京人、对读书人出手,这口气可咽不下去。
“姑娘未免太过放肆了些。”
“这不是你们边庭,贵族那一套在凤京可不管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