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带着从容笑意,尸体轰然坠地。
检校钱丞瞳孔骤然缩成两点针尖,仿佛被利刃刺破的墨点,在眼眶中颤栗着溃散。
两颊的血色急速退却,泛起一层青灰的死白。
喉结痉挛般上下滚动,脖颈青筋暴起,却挤不出半个字,只余下破碎的嘶气声。
冰冷的声线再次响起,“璇玑查案,百无禁忌。
赵文素家中有一位寡母,你呢,家中又有何人?”
“你什么意思!”
男子眸底毫无波澜,“意思是祸及家人,拒不认罪者,屠戮亲眷。”
检校钱丞死死攥紧了拳头,“你是宫廷侍卫,行事也要讲法度!”
“呵……”嗤笑声响起,“知道铸造劣币是什么罪过吗?你跟我讲法度?
最后一次,账本在哪里!不说,我保证一日之内送你全家下地狱。”
双唇无意识地张翕,冷汗滑过僵硬的嘴角,在下颌凝成浑浊的水痕。
五指死死抠进掌心,整个人似被抽了筋的傀儡,唯有视线死死钉在赵文素的尸体上,眼睁睁看着血液漾开。
“呵呵呵,呵呵呵……”
陈玉衡突然止不住得低笑起来,他堂堂正七品下的检校钱丞,还不如赵快手这个录事有勇气。
“下官陈玉衡,检校钱丞,没听试过什么劣币不劣币。”
嗤,布帛碎裂之声响起,长剑洞穿了陈玉衡的胸膛。
剧痛袭上心头,陈玉衡眉头紧锁急促喘息,低头望着自己胸膛杵出的一截剑尖。
下一刻,他被蛮横提了起来,绕开书案直奔门外。
踹开门户,就这样被挟持着大喇喇出现在了廨舍之中。
“陈大人!”
有手下发现了异状,立时惊呼出声。
“跑,快跑!”
陈玉衡忍着剧痛,那长剑洞穿了胸膛中央,避开要害一时并未毙命。
但被粗暴拽着走动,每一步得痛彻心扉、撕心裂肺。
声嘶力竭呼喊出声,可是破空声响起,飞刀扎入了那胥吏的喉间。
满目刺眼的红,就这样笔直倒了下去,眨眼要了性命!
就在此时,耳畔响起了低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