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的时候他就在近前,这一点根本无法否认,于是立刻抢白道:
“我知道为什么河工会有怨气!”
接下来他便把卢县令向富商乡绅募集粮食、赈灾粮掺杂大量麸糠的事情和盘托出。
帐内诸人都怔愣出神,募集的竟全是细粮?
“等等,你说大量麸糠?”
“是,占到了约莫五成。”
“不可能!最多两成。”
“是真的,赈灾粮在县衙统一发放,我们多次查验,基本全是五成……”
“放粮者是何人?”
“不知姓名,只知是万民司司务郎。”
蒙坚眯起了眼睛,望向秦昭玥,“殿下,赈灾随行的万民司官员中并无司务郎。”
到这里都明朗了,大家都清楚龙门县是个早就设好的局,就在等长公主入套。
县丞已经无法提供更多有价值的情报,当即被带了出去。
秦昭玥将盗采铁矿的后续与两人大致讲明,乌钢脊也对上了。
“对方激起民怨的意义何在?就算没有河工暴动,那老县令突施冷箭刺杀的机会依然……”
话至半截,秦昭玥便紧紧抿起了双唇,她已经想明白了。
如果仅仅是为了刺杀长姐,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大的阵仗。
募集细粮、调换赈灾粮、影响上千河工的神志、铁铸玄鼋触堤、河伯之说,这个局实在是太大了。
刺杀应该干净利落,变数越少越好才是。
之所以如此,说明对方的目的不仅仅是刺杀长公主,而是要通过舆论、民怨来隐射女帝。
想明白了一切,秦昭玥不寒而栗,如果不是她身边还藏了个流焰,后果会如何?
县衙门口她就会被斩杀,半步三品的术士,就算身边护卫全部出手也不可能力敌。
而河滩这头,长姐身中剧毒,只要那术士缠住隐蛰,她也绝对无法幸免。
两名公主死在此地,又有河伯之说、民怨激愤,龙门县会做出何等选择?
加上那盗采多年的铁矿,还有恰好出现的乌钢脊,说不定那些熔炼锻造的铁器并未流去北境。
“反”,场间三人都想到了这个字,脸色异常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