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衣袖也浑然未觉。
“周县令好雅兴。”
在秦昭玥开口的那一瞬间,周延清下意识瞥向窗外,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惊恐之色。
流焰轻笑,“县令放心,那老管家睡得很沉,不会醒来。”
胸口剧烈起伏,周延清心知,这次怕是栽得彻底。
几日来还多有嘲笑的对象,此时却堂而皇之站到了他的卧房之内。
谁能想到,这位六殿下竟全是伪装?
没演什么“下官不知”的懵懂戏码,他只是怔怔坐着,神情有些恍惚。
秦昭玥大喇喇在对面坐下,扫了眼面前的酒杯,“没工夫与你扯皮,速速招来。”
见他依然沉默,流焰从怀中掏出了那张画像,在其面前展开。
周延清扫了一眼,如遭雷劈。
怎么回事?竟查到了此人!
原本以为是他赤岩县露了马脚,现在看来并非如此?
否则从茗烟县地底堤坝到现在满打满算才过去了几日,就能顺藤摸瓜查到这人?
一时间,面色如土、心乱如麻。
“周县令不必挣扎,盗采之事已证据确凿,你跑不掉。”
过了几息,周延清狠狠吐出一口浊气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自顾自又倒了一杯。
“我竟不知,六殿下如此内秀,”说着又瞥向了一旁收起画像的男子,“这位是?”
“璇玑卫千户,流焰。”
周延清苦笑,彻底死了心。
璇玑卫啊,上达天听,还有什么挣扎的可能?
不过越是如此,反而更加静了下来,再次一饮而尽。
“不知下官有何事可以效劳?”
“先说说画像上这男子。”
“不知。”周延清回答得干脆利落,仿佛就在等着对方询问,好断然拒绝。
既是深夜造访,必然不想把事情闹大。
他好歹一方县令,若出了什么意外必然引起警觉,要再想查案怕是没那么简单。
哟呵,秦昭玥挑了挑眉梢,看对方这种淡定的模样就让她很难受。
以前看剧的时候也是,坏人都跳脸上左右蹦跶了,主角还留着他干什么?弄死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