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我便留了心眼,发现老齐确实不对劲。”
“若有这等亲戚,把他弄出去绝非难事……”
说到这里,赵横江偷偷瞄了眼堂上诸人。
不论六公主还是璇玑卫的大人都未表现出任何惊奇之色,这才继续开口:
“矿上想要让个把人消失太简单了,根本不算什么难事儿。
若是老齐有贵人相助,无非一场事故、换个名字户籍,便能在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。
但是他没有,偏偏又在矿上过得很轻松。”
怕大家没听懂,赵横江另外解释了一番。
坑丁命贱,何况是罪人,矿上有太多磋磨的手段,根本无人在乎他们的死活。
那些家里有亲戚的、有些家财的,都会一点点被冶令手下的兵丁剥削。
刚开始试探,给点小钱就能换顿饱饭,或者有个休息的时候。
等兵丁摸清家底之后,立刻会开始变本加厉。
要想活得像个人,就得要源源不断地孝敬,直到敲骨吸髓、再榨不出一点油水为止。
除了孝敬之外,另外一条路就是铤而走险。
堂上谁都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,无非就是盗采铁矿。
要么给银子、要么把脑袋别裤腰带上,否则就是干最累的活、吃最差的饭,再好的身子骨也熬不过年。
怪就怪在这了。
齐镇远没有参与盗采,干的活寻常,冶令的手下从未逼迫。
而且赵横江父子与他亲厚,看得出来他的身子骨依然硬朗。
这怎么可能呢?除非他背后之人给了很大的好处。
可有那能耐,直接把人弄出去不好吗?还留在矿上受什么罪?
“真正让我怀疑那人是在一次塌方之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