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在经馆之中,江明鸢的文章可是稳稳压他一头。
尤其是策论,立意见解、旁征博引,每每获得甲上。
陛下辟女子科举,连他都能混个二甲,江明鸢若是选择科举之道,当能一甲才对。
而她却成为了一名捕快,原来真的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。
“所以呢,你查到了什么?”
江明鸢能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得厉害。
大概是之前调查坑丁尸体的时候露出了马脚,她发现有人暗地里跟踪,使了个金蝉脱壳、化身成为民夫开凿沟渠,就在等待机会。
事情的发展虽然出乎意料,但或许这是触及真相最好的机会。
眸光明灭不定,最终却还是吐出了四个字:“盗采铁矿。”
周延清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,眯起眼睛盯着面前的女子。
本还心存侥幸,以为只是意外发现了一具尸体,这一刻彻底破灭。
不对,其实从最开始就已经怀疑、早就察觉到了端倪,只不过是自己视而不见、深埋地下而已。
师妹果然是夫子最骄傲的弟子,真的查到了事情的关键。
屋中像压着块厚重的阴云,郁色浓重得化不开去。
沉吟半晌,周延清伸手端起那碗姜汤。
此时还温热着,正是好入口的时候,仰头一饮而尽。
“你知道吗……”搁下瓷碗,视线随意瞥向屋中阴暗的角落,
“江夫子他学问好、文章好、字也写得好,又会教学生,最适合当山长。
就算要出仕,也该待在翰林院那种地方,可他偏偏当了县令……”
周延清摇头失笑,把后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:偏偏又是赤岩县的县令。
寻常一县的政务,夫子或许还能应付得过来。
若是扬长避短、抓住蒙学与科举,在士林中也能得个好名声,说不得还有入朝为官的机会。
可他偏偏来了赤岩县,或者说被选择来了赤岩县。
天真或者正义,幸的是他恪守初心,不幸的无非就是一命呜呼。
“鸢儿,不要向我隐瞒,说说看到底查到了什么。”
“先回答我的问题,父亲到底是怎么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