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,好似掩盖他害怕自己知道真相的心虚。
“臣妾与皇上所言,均属事实,你不信,臣妾也没法子。”夏知忧垂眸,“是臣妾太天真,臣妾以为……以为皇上在意臣妾,就算臣妾任性,犯些无伤大雅的小错,皇上不会较真。是臣妾恃宠而骄,陛下,臣妾知错了,往后,臣妾绝不会再任性……”
陆秉川沉默,再说任何话,皆显苍白无力。
陆秉川垂下眼,慌乱拨弄扳指,睫羽颤了颤,心乱如麻。
帐中安静,似能听见他们的心跳声,陆秉川的沉默振聋发聩,夏知忧顿觉耳中阵阵轰鸣。
她保不住白芍了?
她定要想法子护住白芍,若她说不动陆秉川,她就再次忤逆他,偷偷放白芍出宫。
“擅自离开的后果,你可曾想过。你怨朕狠心对你的婢女,你可知,若你因此有何闪失,朕会有多痛心?”陆秉川语气软下来,脑子逐渐清醒,不再执拗。
夏知忧抬眸相望,二人目光触及,陆秉川怒意渐消。
他是担心自己安危,还是害怕她探出当年真相。
他若只是担心自己出事,又岂会不顾她死活,执意惩处白芍。
他明明清楚,整件事,白芍冒充夏知忧虽有错,她也不可能违抗夏知忧的命令。
白芍会成为此事替罪羊,不过是陆秉川对夏知忧的失算与敲打。
打一巴掌给颗糖,他可真是演技了得。
这会子心疼自己?夏知忧心底深处泛起恶心,人心当真虚伪。
“罢了,此事,朕不愿深究,下次你再不可鲁莽行事,然则,朕定不轻饶那婢女。”陆秉川松下口,他心里清楚,他若真将白芍调走,夏知忧绝不会罢休。
他注视她,她外弱内强,说着最软的话,做着最硬气的事。
此事,他不松口,她必定再次忤逆他。
她看似胆小懦弱,实则根本不怕死。
如若不然,她做下的事情,够她死几百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