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牧望着依旧在奋力修堤的民夫,心中焦躁异常。
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巴掌。
如果今年静乐县大堤注定要决口,那他费事修这东西做什么?
今年不修大堤,决口了不关他的一个新任县官的事。
就算把官司打到御前他也有话说。
可修了大堤还决口,那他这个县令岂能脱的了干系!
“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”
陈牧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,勉强安抚几句便一甩袖子回了县衙,径直来到唐先生屋内等候,
唐师爷奉命和背后之人接头,刚进屋就看见了陈牧,立刻打趣道:“呦,县尊今日竟没去监督修堤?”
他劝过陈牧,一个县令不需要时时刻刻在那,反倒束缚了下面人办差。
可陈牧这倔驴根本不听,依旧故我。
如今见这模样,唐先生还以为这位县尊终于想通了。
然而瞥见陈牧那极为阴沉的面色,顿时心里咯噔一下,连忙凑了过来低声询问
“出什么事了?”
陈牧将今日之事尽数告知,叹息道:“先生何以教我?”
唐师爷听完也变了脸色,他是有些计谋,可面对这天灾也束手无策。
人力岂能抗天?
“难,难,难呐”
事态紧急,陈牧也不藏着掖着,立刻说出自己的主意。
“先生,既然水大必然决口,那就不能让其在静乐决口”
“我意派人去上游宁武县掘堤!”
闻听此言唐师爷激灵灵打了个冷战,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才,好半晌才喃喃道:“掘堤?”
“是”
唐师爷真希望陈牧说的是假话,可看见对方那布满血丝的阴沉目光,便知此事不假。
可倔堤,诛三族也。
“大人,要不您在想想,也许还有其他办法?”
“其实就算决堤,以您的背景,也不会如何!”
陈牧长叹一声,缓缓摇了摇头。
背景这东西是双刃剑,享受好处的同时也要承担后果。
无论小皇帝也好,李承宗也好,甚至是长公主,都将静乐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