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流徽的脸色陡然惨白,连忙捂住脸,仿佛想遮住所有视线,但从她听到那句“账本”的表情来看,这一切早已解释得淋漓尽致——她那双颤抖的手显然泄露了所有的答案。
楚垂容没有再看她,转头对梁老爷子说道:“祖父,如今事也已然明了。我的去向如何,由您来定。”
“不必。”梁老爷子沉声道,“此事由我处置,但流徽已无留在梁家的资格。”他的语气冰冷而绝情,仿佛带着刀刃的力量。片刻之后,梁老爷子果断一挥手:“从今日起,梁流徽,逐出我梁家,你再也不是我们梁府的养女,你自己出去吧。”
梁流徽听闻这句话,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,所有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。她定定看着梁老爷子,那静止的目光里充斥着一股无助,又无形之间重重砸向楚垂容。她的唇角微微颤动,似想开口,却什么都吐不出来,瘫坐在地上。
而楚垂容只是低眉轻声道:“流徽,你不该害我。”这话音刚落,她转身离去,背影那样决然。
离开堂中后,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,她抬头望了望天空,目光淡漠,却能让人看不透那深山般的孤绝之色。温辰屿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,衣袂翻飞,他半俯下身,看着她轻声问:“天冷了,你是否安好?”
楚垂容回头看他,神情微有恍惚,却依旧淡淡一笑:“再冷,也暖不过心寒。”她的声音轻柔如梦,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孤苦深沉,那瞬间,美是绝然,美也是悲戚。
温辰屿静静站在她身后,直到风从两人之间吹过,才低声言道:“容儿,倘若这世上所有人都伤了你,我愿守你一生,护你归安。”
楚垂容不答,只垂下眼帘,似无声的泪,也似如水的冷。未有再回应,却已足够让人生疑,风势更盛,她的背影渐渐消融在远处的寂冷之中。
楚垂容独自走在回院子的路上,寒风呼啸,吹得她的衣袂猎猎作响。她的脚步虽然平稳,心中却翻涌着难以平息的波澜。
“容儿。”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,楚垂容转身,看到言玉正站在不远处,眼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。
“侯爷这是要去哪?”楚垂容淡淡问道,语气疏离。
言玉向前几步,欲言又止:“我听说梁流徽被逐出府了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