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
他手腕微颤,在草稿纸上落下个歪斜的"奠"字。
图书馆顶灯突然亮起,惊醒了纸页间沉睡的飞蛾。
苏窈看见空骏喉结在暖光里滚动三次,才继续讲述那个没有哀乐的清晨——方老爷的怀表链缠在棺材钉上,空母抱着襁褓躲在后厨腌菜缸后面。
"后来"
"后来?"
空骏突然合上苏窈的错题本,荧光便利签从指缝漏出半片柠檬黄。
白头翁撞在窗玻璃上的闷响截断了尾音,暮色终于完全吞没了最后一行铅笔注释。
钢笔尖悬在"faily"单词的斜影里,空骏忽然用指腹抹开苏窈袖口的墨渍。
图书馆顶灯在玻璃窗上折射出二十年前的月光。
"青砖墙渗盐霜更严重那年,方家换了新厨娘。"
他翻开听力真题集,在"heritance"旁画了道闪电符号,"炖燕窝的陶罐总被盐蚀穿。"
苏窈看见他腕骨凸起处沾着荧光贴的残胶,像块未愈的旧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