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明年"她借着酒劲把冰凉的手塞进他掌心,"等初雪的时候,再来骗我喝酒吧?"
江东把两人的小指勾在一起晃了晃,窗外灯笼的光晕透过积雪,在他眼里撒了一把跳动的星子。
晨雾漫进窗缝时,江东是被胸口的窒息感憋醒的。
林木愉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,发顶翘起一撮呆毛,正随着呼吸在他下巴处扫来扫去。
"木愉。"
他曲起指节轻敲那颗毛茸茸的脑袋,"你抢被子的功力比抢食堂糖醋排骨还长进。"
怀里的人突然僵成木乃伊,三秒后猛地弹起来:"江东你睡觉怎么不穿"
尖叫卡在喉咙里——她自己的浴衣带子早散成海草,而对方衣襟完整得能直接去神社参拜。
江东慢悠悠支起身子,晨光在他锁骨凹槽里蓄了汪金泉:"昨晚是谁抱着暖水袋喊冷,非要"
话没说完就被飞来的枕头截断,鹅绒在阳光里炸成一场小型暴风雪。
"闭嘴闭嘴!"
林木愉赤脚蹦下榻榻米,后腰"哐当"撞上矮柜。
二十八个招财猫齐声叮当里,她终于看清战场:墙上的日历被画满雪人涂鸦,暖炉边躺着五六个空酒瓶,最离谱的是玄关的达摩玩偶被套上了她的毛线帽。
江东晃着不知从哪摸出的拍立得:"需要重播林指挥的醉后艺术展吗?"
照片里她正给盆景松树扎蝴蝶结,腮红晕得活像熟透的苹果。
“不要!”
午餐是在檐廊吃的。
江东把玉子烧切成小熊形状:"张嘴,投喂醉酒后遗症患者。"
林木愉抬脚踹他小腿,却被他用木屐夹住脚趾:"林同学,你现在的表情很像被我抢了烤年糕的流浪猫。"
“喵—”
温泉池飘起细雪时,江东在竹墙那头哼着荒腔走板的校歌。
林木愉刚把毛巾叠成王冠,忽然被泼来的温泉水浇了满脸。
"江!东!"她舀起水反击,"你三岁吗!"
"错,是比某个在雪地里写"江东大笨蛋"的人成熟两岁半。"
蒸腾雾气中,他低笑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,"字还挺工整,建议装裱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