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番市中级人民法院的穹顶下,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,在公诉席上投下斑驳光影。秦明握着父亲的怀表,听着审判长宣读市立医院器官贩卖案的判决书,目光越过被告席上戴着手铐的幸存者,落在旁听席最后排那个穿黑色风衣的身影上——那人领口露出半枚双蛇杖徽章,与三年前监控里的连帽衫男子如出一辙。
“全体起立。”
法庭内响起桌椅挪动的声响,秦明的余光瞥见被告席上的陈默替身下意识摸向胸口,那里藏着的不是徽章,而是移植心脏的疤痕。三年前那个雨夜,当刘书良用手术刀划开第七名受害者的胸腔时,他不会想到,这颗被摘下的心脏最终会跳动在背叛者的胸膛里,成为整个犯罪网络崩塌的。
庭审结束后,秦明独自走向地下停车场。机械感应灯忽明忽暗,他摸出钥匙的瞬间,身后传来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。那个穿黑色风衣的人从阴影中走出,摘下墨镜,露出左眼角的刀疤——是省厅派来的特派员张恪,三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医疗系统腐败案。
“周明远的加密文件里,还有一份名单。”张恪递来一个信封,牛皮纸上印着省纪委的红色印章,“涉及全省十七家医院的器官移植科,双蛇杖标志是他们的暗语。”
秦明打开信封,第一张纸上印着父亲的照片,拍摄于2019年市立医院的学术会议。照片里,父亲正与一位戴眼镜的医生交谈,那人胸前别着双蛇杖徽章,名字是“沈巍”——现任省人民医院副院长,也是秦明当年法医大赛的评委。
“沈巍是王景明的学生,”张恪点燃一支烟,烟雾在车灯下扭曲成蛇形,“你父亲当年就是发现他用死刑犯器官做移植实验,才被灭口的。”
凌晨的法医科实验室,秦明将沈巍的学术论文与刘书良的手术记录交叉比对。在一篇关于“无缺血器官移植”的论文里,他发现所有案例的供体死亡时间都精确到分钟,且死亡原因清一色是“突发性心脏骤停”——这在正常死亡中几乎不可能批量出现。
“看这个。”李夏将一组ct扫描图投在屏幕上,“这些供体的脑干都有电击损伤,像是用某种仪器人为制造心脏骤停。”她调出三年前张小雨的尸检照片,死者耳后有两个针孔,当年被当作蚊虫叮咬处理,现在看来,正是电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