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番市钟表厂的废弃钟楼在雾中像根锈蚀的断指。我踩着生锈的铁梯向上攀爬,掌心的鲁米诺试剂在凌晨三点零七分发出幽蓝荧光——那是血迹攀爬的轨迹。塔顶天台的风卷着铁锈味,将死者周雨彤的长发吹成扇形,她后颈的皮肤下隐约有个青紫色斑块,形状像片蜷缩的银杏叶。
“倒吊导致尸体血管扩张,尸斑集中在头顶和上肢。”我用卷尺测量勒痕间距,“尼龙绳绕颈两周,形成‘8’字交叉,这是典型的他杀缢痕。但奇怪的是——”我翻开死者眼睑,角膜浑浊度显示死亡超过14小时,“按时间推算,她遇害时林小夏还没被抛尸废楼,凶手在同一晚处理了两名受害者。”
林涛蹲在天台边缘,用激光笔照射墙面:“攀爬痕迹显示,凶手是从西侧排水管上来的,鞋底泥印和白鹭湖、废楼的完全一致。但你们看这个——”他指着锈迹斑斑的“12”字刻度,那里有用金粉画的倒计时符号,“从凌晨三点开始,每过一小时,金粉就会沿着刻度移动,现在指向‘3’(3),而小时针被掰断,永远停在‘Ⅻ’(12)。”
陈诗羽举着物证袋后退半步:“周雨彤的工牌编号是0715,和林小夏的0317一样,都是日期格式。”她突然指向死者手腕的注射针孔,“肌松剂注射时间比林小夏早两小时,凶手在给第一个受害者麻醉后,立刻转移到了这里作案。”
我的解剖刀突然划破橡胶手套,注意到周雨彤的指甲缝里除了檀香木屑,还有少量银白色粉末。放在便携式光谱仪下检测时,屏幕跳出一串刺眼的化学式:au·2h2o——氰化金钾,剧毒化合物,常用于电镀和雕刻工艺。
“金粉与氰化物混合,遇体液会产生有毒气体。”我迅速封存样本,“凶手在林小夏解剖时投放的缓释剂,可能就是这种混合物。他故意在现场留下金粉,是想引导我们发现……”
话音未落,塔顶的废钟突然发出沉闷的轰鸣。陈诗羽惊恐地指向地面——雾气中浮现出无数金色光点,像被惊动的萤火虫,正顺着排水管道向地下蔓延。林涛的对讲机里传来技术组的惊呼:“整个钟表厂地下层都是金属反应,像是……某种化学装置!”
我们顺着铁梯冲向地下室,腐臭味在浓雾中愈发浓烈。当防爆手电照亮墙壁时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