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晴突然从基因库球体中挣脱,她的身体已演化出鱼尾,银白色长发下是覆盖着鳞片的脖颈。“刺它腹部的发光点!”她的声音带着非人的沙哑,“那是基因库的神经中枢!”
我拽着大宝冲向母巢腹部,那里有个跳动的蓝色光斑,像颗暴露在外的心脏。当匕首刺入的瞬间,整个实验室剧烈震颤,珊瑚状外壁开始崩解,基因库球体的荧光链逐条断裂。黄志雄的投影在崩塌中冷笑:“杀了我,你们也阻止不了进化——全球七大洋的母巢已经苏醒。”
海水涌进实验室,我们被暗流推向海面。当阳光再次刺痛双眼时,“海神号”的残骸正在下沉,母巢的巨影在深海中扭曲成碎片,却有几枚发光的卵正随波逐流。苏晴的鱼尾在水面一闪而过,只留下一句飘散的低语:“去北极圈,那里有最后一个未激活的基因库……”
通讯器传来林夏的喘息:“总部刚收到消息,东京湾出现会喷射溶解液的巨型乌贼,悉尼海岸的沙滩正在被‘活沙’吞噬……”她的声音突然哽咽,“他们不是要毁灭人类,是要让人类再也无法回到陆地。”
我望着渐渐平静的海面,想起黄志雄笔记的最后一页:当第一个原始细胞在海洋中分裂时,进化的方向就不该被单一物种垄断。 大宝趴在救生筏上,望着自己手臂上未愈合的伤口——那里不知何时长出了细小的鳞片,在夕阳下泛着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