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柔。
三个月后,龙番市的春樱开得正好,林当坐在双人解剖台前,看着秦明给女儿换尿布,白大褂上沾着奶粉渍,却仍认真地在笔记本上记录:“婴儿右肩胎记于今日显形,星图完整度987,与父母共振频率吻合。”
“新案子的尸检报告。”她递过文件夹,封面上贴着片樱花,花瓣脉络被秦明用银线绣成北斗与大熊的交叠,“死者是青海湖实验室的研究员,胃内发现的不是曼陀罗花粉,而是——”
“而是我们女儿的胎毛。”秦明忽然抬头,眼中映着窗外的樱花树,“他在临终前,把端粒酶的解药,藏进了最不可能的地方——新生的基因里。”
林当笑了,笑得像他们在教堂看见第一缕阳光的那个清晨。她知道,女儿右肩的曼陀罗胎记,不会是诅咒的印记,而是父母用爱与勇气,在基因图谱上写下的、最温柔的密码。就像解剖刀能划开真相,却划不断血脉里的共振;曼陀罗能制造幻觉,却迷不住新生生命眼中的清澈星光。
窗外,樱花落在婴儿的襁褓上,女婴挥舞的小手在空气中划出模糊的星图,那是属于她的、尚未被定义的未来。而解剖台上的新案卷宗,标题栏写着:“基因共振子代的首次生命奇迹——兼论曼陀罗毒素的自发降解机制”。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:当爱成为基因的底色,所有的诅咒,终将在新生的啼哭中,化作春泥,滋养出超越科学的、属于人类的永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