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凶手在给我写信。”林当摸着颈后发烫的铃兰纹身,“用冻尸当信纸,用冰棱当笔尖,每支断口红是标点符号。”她翻开实验室的预约登记,发现最近三个月的使用者,是环保组织“绿芽协会”的会长——许明,那个总在环卫工罢工现场发言的中年男人。
初雪转暴雨的深夜,绿芽协会的仓库里飘着浓重的福尔马林味。林当踹开门时,许明正往玻璃罐里摆放第四支断口红,罐子里泡着的,是她母亲苏曼的工牌。“二十年前,她们三个总说要把证据藏在垃圾桶里。”许明的眼镜片蒙着水汽,“可垃圾桶会被清空,证据会被销毁,只有冻在冰里的真相,才能永远保鲜。”
秦明突然按住林当的肩,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的冰柜——里面整齐码着十二具冻尸,每具尸体手腕都戴着银镯残片,拼成完整的“以血为证”。“许明的父亲,是2003年火灾中丧生的化工厂工程师。”秦明晃着刚查到的档案,“他从小跟着母亲收集污染证据,直到发现周娟她们的‘断口红密码’。”
许明突然笑了,笑声混着冰柜的嗡鸣:“知道为什么每具尸体旁都有七片冰棱铃兰吗?因为第七个女儿还活着——”他猛地指向林当,“你母亲们用犯罪保护你,我就用犯罪替她们完成遗愿!那些冻在冰里的口红,是她们没写完的起诉书!”
暴雨砸在仓库铁皮顶上,林当看着许明掏出的u盘,里面是化工厂三十年的污染数据,每个受害者的死亡时间,都对应着老陈账本上的断口红案日期。“你在模仿老陈的犯罪时间线,却用环保数据替代了杀人证据。”她的枪口没有动摇,“但你知道吗?她们真正的证据,从来不是断口红,而是——”
“而是刻在骨头上的真相。”秦明举起刚收到的dna报告,“冻尸的肋骨钻孔里,都嵌着微型芯片,储存着当年的水质检测数据。许明,你父亲参与设计的芯片,现在成了指认你的证据。”
许明的肩膀垮了下来,他摸着冰柜上的冰棱:“我只是想让世人知道,垃圾桶里的断口红,不是凶器,是三十年来无人倾听的控诉……”话未说完,冰柜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,温度显示正在急剧上升——有人远程启动了融冰程序。
林当冲向控制台时,监控画面显示,看守所的陈雨正在啃食口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