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。”老人望着窗外的月亮,突然听见遥远的海面上,传来三十七声钟摆的回响——那是他弟弟周明海在沉箱里刻下的诗,终于在二十五年后,被法医的手术刀谱成了安魂曲。
三个月后的清晨,秦明站在解剖室窗前,看着滨海市的新地标——“沉箱纪念馆”正在奠基。工地上,当年的齿轮状起重机被改造成雕塑,底座刻着三十七位受害者的名字。林当抱着新的卷宗推门而入,脸上带着惯有的冷静:“南郊港口发现浮尸,手腕有七道勒痕,后颈……”
“后颈有潮汐状的色素沉着。”秦明接过卷宗,目光落在现场照片上,死者手指缝里嵌着的,正是深海偏顶蛤的碎片。他突然笑了,笑得释然又坚定,“看来,大海的证词,还没说完。”
解剖刀在晨光中闪烁,这一次,刀刃划过的不仅是皮肤,更是时间的齿轮。当第一刀落下,死者后颈的色素沉着显形为新的摩尔斯码,而窗外的海鸥正在天空画出巨大的齿轮,那是海洋与工业的和解,是沉默与发声的共振。
法医秦明知道,只要罪恶存在,齿轮就会转动;只要有人倾听,无声的证词就会永远回响在潮汐之间。而他,会一直是那个执着的解读者,在混凝土与海水的交界处,在机械与血肉的共鸣中,让每道齿纹都成为真相的注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