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厂有地下储物室,却在规划图上被标注为“废弃化粪池”。他掏出手机联系市局技术科,“通知痕检组带探测设备,重点排查工厂地下结构。”
回到市局后,林涛连夜解析李华笔记本上的数字。当他将交易日期与工厂周边河流的污染监测数据对比时,瞳孔猛地收缩——2018年7月的某笔“30吨环己酮”交易,恰好对应着下游村庄爆发集体中毒事件的时间。而笔记本里反复出现的“13号仓库”,正是宏盛化工规划图上不存在的地下空间。
大宝则在李华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微量金属碎屑,经检测属于一种用于低温储存的特种钢材,与收据上的“-19c”不谋而合。“这种钢材常用于非法储存易挥发剧毒化学品,”大宝翻看着检测报告,声音发紧,“他们可能在地下建了低温仓库,长期走私有毒原料,死者……说不定是当年参与建设的工人。”
凌晨三点,工厂地下储物室的入口被找到——藏在锅炉房的检修通道里,锈蚀的铁门上缠着新换的铁链。当液压剪剪开链条的瞬间,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,门后是整齐排列的金属储罐,罐身标签上赫然印着“氰化氢”“光气”等剧毒化学品名称,储罐编号与李华笔记本上的数字完全对应。
“张成呢?”秦明握着对讲机的手青筋暴起。就在这时,技术组传来消息:宏盛化工法定代表人张成的私人飞机三小时前从市郊机场起飞,目的地竟是公海。而机场监控显示,张成登机时随身携带的金属箱,正是李华家中丢失的密码箱。
窗外,暴雨骤然而至。林涛盯着墙上的案件时间轴,突然指向2015年的一条记录:“那年工厂停工不是因为资金问题,是省环保厅突击检查前一天,他们紧急转移了地下仓库的化学品!”他调出当年的卫星地图,“看,工厂西侧的河流改道,正是为了掩盖地下管道的走向……”
大宝的手机突然震动,一条匿名短信跳出来:“19号储罐下有东西。”当他们撬开编号19的储罐底座时,一具蜷缩的白骨从锈蚀的钢板下滚落,骨盆处的旧伤与第一具尸体完全吻合——这是五年前失踪的工厂安全员王建国,也是李华用血画下的蒸馏塔所指向的真相。
雨声渐歇,秦明望着窗外的晨曦,手中的笔在“张成”的名字上重重圈住。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