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妹子，来唐山喝酒啊。”
阳阳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炸出来，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洪亮，我整张脸都陷在羽绒被里，只露出半只耳朵对着手机，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。
是常有在借助阳阳的嘴在和我说话。
“不去”我的声音闷在被子里，虚弱的像是从地缝里挤出来似的，“我他妈现在看见酒瓶子就想吐”
昨晚那瓶江小白后劲太大，加上彻夜未眠的惊吓，现在脑仁一跳一跳地疼。
我艰难地翻了个身，天花板在视线里旋转——等等，天花板怎么有道红痕。
我猛地弹起来，又因为动作太猛眼前发黑。
定睛一看，原来是对面楼地红灯笼反光。
“出息”常有在尾音带着不自然的颤音，“昨晚不是很能耐吗？听你干爷爷说你都遇到猫煞了。”
我恨不得抓起枕头砸向手机，想了想常有在那张帅到人仙共愤的脸，还是放弃了。
呜呜呜呜，我恨我为什么是个颜狗。
“你还好意思说，胡德青那个”
“哎哎哎，然妹子，慎言啊。”阳阳——哦，现在是常有在在说话，“人家好歹是德字辈的，你小心说话。”
我摸到放在床头柜的铜锁，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清醒了点。
“所以”我盯着天花板，嗓子哑的像砂纸，“昨晚那事，是不是”
“你打住。”常有在突然少见的严肃起来，“有些事情现在不能聊。”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“对了，你家碑王让我带话，正月十八前”
我抓起手机一把按断了电话，把手机扔到床尾，现在听到”正月十八“四个字就头皮发麻。
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，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线，我盯着那道光看了很久，直到眼睛发酸，昨晚的阴气、猫叫、鬼影、在阳光下显得那么的不真实。
手机又震动起来，这次是老吴发来的定位：长白山二道白河，附带一张雪地里的罗盘照片，盘面上用朱砂画了个箭头，正指向西南方，武汉的方向。
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发现罗盘边缘的反光里，隐约有个穿着黑袍的人影。
”操”
我把手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