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勾勾的眼神,她眼皮模糊着拉开一条缝,注视来自穿着黄红交叉蟒袍的玉人,爱徒跟个鬼一样直愣愣站在她床头发呆。
【徒儿过来,师父搂着睡。】
容珩看着暖炉上温阮幼亲自为他温上的牛乳,鬼使神差全部喝掉。
不一会,怀里钻进来个人,温阮幼下意识拍着容珩的背,慢慢沉入梦乡。
从始至终都没看见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执着和满足。
少女睡醒时已经日落黄昏。
怀里早已空荡荡了,温阮幼恍惚感觉自己抱着容珩入睡的那一幕像是一场梦。
【什么时辰了?】
【已经酉时三刻了,中郎将李围河送来一封密报,已经放进您书房了。】
温阮幼穿鞋,披上外袍,起身离去。
【回府。】
容珩端着燕窝牛乳羹进来的时候,房间已经没人了,少年眸中的光彩逐渐黯淡失色,窗外夕阳温和打在他侧颜上,像夕颜花绽放了一天后,无声无息凋零。
定国公府的南苑小书房里。
女孩坐于案前啪啪拨弄算盘,地上跪着的男人大汗淋漓,喘气都费劲。
每一声算盘声都似利刃剐肉。
算盘声停,一段漫长难捱的寂静。
【好家伙,你可真能贪啊?】
【贪便贪了,我也贪,身在官场谁能一清二白,两袖清风】
还真有,苏怀安,他上辈子最后都是住在朝廷分的乌衣巷单人间里,连个马车都没有,天天走着去上朝。
男人松了口气,提起的心稍微放了放
收回思绪。
【但是你用柳絮替代棉花已经不是贪污了,你这是在杀人卖国】
【少将军,属下不干了,少将军饶命阿……少将军……】
男人匍匐在地,哭的全身发颤。
小七薅起男人的后衣领踢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