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的手按在护盾发生器上,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穿越前按下实验室警报按钮的那个深夜。
二十米外的战壕里,十几个难民正用铁锹把碎瓷片埋进泥地,有个扎红头绳的小姑娘蹲在壕沟边,认真地把毒蘑菇汁涂在竹箭上。
&34;报告!&34;浑身插满树枝的侦察兵从山坡滚下来,伪装用的藤条勾住了腰间的手榴弹拉环,&34;鬼子换了三角阵型,前锋带着铁笼车!&34;他说话时从怀里掏出个冒着热气的烤红薯,掰了一半塞给正在磨箭头的瘸腿书生。
萧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掌心的血丝在月光下像蜿蜒的小溪。
当他看到李难民带着发热的孩子们用树皮扎伪装网,那些长满红疹的小手把枯叶编进麻绳时,虚拟光屏上的火箭炮图纸突然模糊成雪片。
&34;用土法炼的硝够造三十个炸药包。&34;老王头突然插话,他正用日军钢盔当熔炉熬制硫磺,焦黑的毛巾裹着被烫伤的手掌,&34;西村张铁匠带着徒弟们改了五门榆木炮,就是准头还差些火候。&34;
东南风突然送来尖锐的金属摩擦声,像是巨型蜈蚣在啃噬山岩。
萧云摸到签到空间里那挺马克沁机枪的冷却管,却想起三天前看到妇救会用日军罐头盒改造成蜂窝煤模具的情景。
当二丫头把私藏的野莓分给发热的同伴时,粘在孩子们嘴角的紫色汁液,比任何武器都更灼痛他的眼睛。
祠堂方向突然传来欢呼,孙医生举着个玻璃培养皿狂奔而来,培养基上的青霉菌落正在月光下泛着星辰般的光泽:&34;青霉素量产了!&34;他跑丢了一只布鞋,露出裹着草药的冻伤脚趾,却在石板路上踩出欢快的节奏。
萧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护盾发生器的震动频率突然加快。
当他看到三个缠着绷带的老兵在教孩子们用算盘计算弹道,那些缺了手指的手掌拨动算珠的模样,让虚拟光屏上的洲际导弹参数突然变成了扭曲的乱码。
更远处的山路上,日军卡车掀起的烟尘惊飞了整片松林的夜枭。
有个戴眼镜的日本军官正用望远镜观察难民营,镜片上倒映着萧云空间里那台尚未启封的雷达干扰装置。
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