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亦只是会听听而已。
无论如何,她怀着自己的孩子,他该好好做个人的。
这是沈怀谦这段时间以来,挣扎反思的结论。
姚珍珠从不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,她身上汗腻的难受,便朝初宜点了点头。
左右她需要,由谁伺候都好。
初宜很快打来热水,反正有人抢着做,她便也心安理得地睡觉去了。
沈怀谦细心替姚珍珠擦着身子,想说什么,又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就在姚珍珠舒服的昏昏欲睡时,终于听他道:“你为沈家做了那么多,在我身上也花了不少代价……有时,能用还是要用,别忘了你是生意人。”
姚珍珠嘴唇弯了弯,“夫君所言极是。”
但也得有价值才用得上呀。
他现在的价值,就这张脸,这把腰。
而她现在,最不需要。
……
相隔两条街巷的程家。
自午时,姚珍珠身边的拾芜突然从天而降,用手指蘸上茶水,在桌案上留下了一句话后,程意礼便一直立在窗前,遥望姚家的方向,站了一整晚。
这些日子发生的事,反反复复在他脑海中浮现。
“神佛不渡,唯有自渡。”
那晚,姚珍珠的这句话,更是时时刻刻响在他耳边。
轻柔而平静,却震耳发聩
像一把锋利的刀,剖开了他长久以来的迷茫与逃避。
他忽然明白,自己一直将希望寄托于他人,将所有受到的不公怪罪于这世道。
却从未真正为自己、为幼娘、为程家奋力一搏过。
霍家的压迫,家族的命运,不该成为他退缩的理由。
世道不公是常态。
然,是屈服还是奋起,皆在一念之间。
程意礼的目光渐渐坚定,心中的迷雾被彻底驱散。
他转身走向书案,提笔蘸墨,写下姚珍珠让拾芜传达的一句话——以身入局,方可破局。
……
‘轻食记’开业,继续造势。
油布上的字,每天都在换。
“叁!”
“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