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有某种感应,二人视线对上。
似有千言万语,终也只是淡淡错开了视线。
洪流之下,芸芸众生,谁都难逃。
有人坚守,有人牺牲,有人妥协,有人逃离……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应对和承受。
亦是在这一刻,沈怀谦深刻地意识到,姚珍珠凭一己之力,从废墟泥沼里挣扎起来,重建出全新而强大的自己,进而能够不被世俗约束,能够主动去调整和掌控自己的人生方向……
这一切的一切,是多么的艰难,又是多么的厉害。
他望尘莫及。
此生都怕是追赶不上了。
关钊一大早来,当然不会只是为了送点吃食。
早膳后,秦老夫人被请回房里休息。
大夫人也领着一儿一女退了出去。
关钊开门见山,问的是姚珍珠:“少夫人为何突然想起要来江都?”
了解江都如今局面后,姚珍珠已经猜到,关于沈家的一举一动,衡山王了如指掌。
她这个沈家新妇,打的是什么算盘,自是逃不过人家的火眼金睛。
只不过,那是一种高位者随意一瞥的俯视而已。
他们的仇恨,挣扎,无奈,努力……在身处高位的人眼里,就像是蝼蚁的忙碌。
许能看见,也偶有审视。
但绝不会轻易出手干涉,更不会因此影响决策。
可并非没有机会。
面对关钊的直白提问,姚珍珠并未慌乱,反而微微一笑,神色很是从容。
“指挥使大人既然问了,民妇便直言不讳。民妇此来,一为了解江都现状,二为替沈家寻一条出路,三为探亲。”
关钊闻言,眉头微挑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。
他没想到,姚珍珠会如此坦率地承认自己的目的。
她的言辞虽委婉,却直指核心,毫不掩饰她对江都的关注。
可是……
关钊心念刚一转,姚珍珠接着就道:
“指挥使大人或许觉得,民妇一介女流,又是商贾出身,谈何家国大事?可民妇以为,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。民妇虽力量微薄,却也愿为这乱世尽一份心力。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