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要请大夫,可以去母亲那里支银子,回头从你月银里扣便是。”
体贴,清醒,还不徇私。
诸多情愫缠绕在沈怀谦心间,化为一抹几不可察的苦笑。
就像一个沉迷于逢场作戏的人,被瞬间打回现实。
他抬头望了望天,明月高悬,清辉洒满大地。
沈怀谦忽然觉得,自己与姚珍珠的距离,就像这明月与泥沼,永远遥不可及。
……
梨园清冷,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,菱歌儿忙起身迎了出来。
深秋风寒,她却只在里衣外套了件薄薄的纱衣。
玲珑曲线若隐若现,其心思,明明白白。
沈怀谦瞬间酒醒了大半,下意识背过身说:“先把衣服穿好说话。”
菱歌儿便知,这招没用。
也是,买了她初夜,却不曾碰过她一下的人,怎会贪图她的身子呢?
菱歌儿神情也只是微微的黯淡了下,并没有太失望。
片刻后,她穿戴整齐,请沈怀谦进屋。
两人却相对无言,和在群房阁时的惺惺相惜,完全不同。
被打回现实的,又何止是沈怀谦一人。
菱歌儿强撑起笑,柔声道:“我给公子弹个曲儿吧,想听什么?”
沈怀谦摇摇头。
他曾想过,把菱歌儿赎出来,让她每晚弹曲儿唱歌给他听。
可此刻,却全然没有心思。
怕惊扰了这沈府的宁静。
也怕再节外生枝。
“歌儿……”
沈怀谦唤了声,却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菱歌儿眼圈微红,笑着说:“我知道的,公子不是真的想娶我。”
她一直都知道,这世间,根本就没有无条件的情爱。
话本子上那种纯粹的无条件的爱,根本就不可能存在。
没有人会无条件爱你的人,爱你的脆弱,爱你的堕落和低贱的身份。
任何关系,都存在价值交换。
情爱一定是有所图的。
她图沈怀谦同情心泛滥,能助她脱离泥沼。
沈怀谦又图她什么呢?
图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