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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时分。
南郊,保宁区。
谢轻舟将车停在那栋别墅的门口,还不等进去,就闻到一股极其刺鼻的血腥味,推开大门,他瞳孔一缩。
满院子的尸体。
曾经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,不论亲疏,都了无气息。
看样子,死了有几天了。
谢轻舟进了一楼大堂,里面不难看出打斗的痕迹,看来自己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,谢湛云发觉陷阱无效,索性提前清理了今晚的障碍。
自己在谢湛云的眼里,完全孤立无援。
毕竟,谁会帮谢轻舟呢。
他和贺敛接触的人群截然不同,尤其是在黑市做生意的,人命草芥,利益至上,家族内斗这种事,不掺和才是最明智的。
何况他还为了妹妹出卖过那群药贩,这是内部大忌,对于那些所谓的合作伙伴来说,黑水堂的家主是谁,根本不重要。
没有人会冒险帮一个穷途末路的人。
他们只是需要一个能带着他们赚黑心钱的龙头,仅此而已。
比起总是‘瞻前顾后’的谢轻舟,谢湛云才是他们更好的选择。
而且,自己常年不打理黑水堂,那些合作者和谢湛云接触的时间更久,这里面或许也有他们的相助,要联手扶持谢湛云上位。
人心啊。
没什么可说的。
谢轻舟去了书房,推开门。
谢钏杰僵直的身子躺在地毯上,轮椅翻倒在一侧,他的太阳穴被开了一个血淋淋的洞,眼睛瞪的硕大,临死前的惊恐永久性的定格在了脸上。
谢轻舟站在满地的狼藉中,面无表情。
他可以提前通知谢钏杰,让父亲防备着谢湛云。
但他没有。
谢轻舟余光一扫,将旁边沾了血的褶皱报纸捡起来,很随意的扔在了谢钏杰的脸上,不冷不热的说。
“爸,别怪我狠心,是你说的,咱俩的父子情分,从来都没到位。”
说完,他掏出备用机打了个电话。
“黑水堂已经被清理了,谢湛云和沙虫的人一定在南郊港口,我现在开车过去,贺敛的人到位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