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锤砸向羌山时,九座碉楼突然活化成石巨人,掌心的白石正是木姐珠当年遗落的银铃所化。
最险恶的第九劫,天神降下遗忘雪。木姐珠用织锦针挑出心脏,将记忆封存在岷江冰层;斗安珠剜出右眼埋入祭坛,瞳孔化作永世不灭的火塘。当两人在暴雪中相拥而眠时,他们的白发在碉楼顶结成云梯,恰好接住坠落的第十三个月亮。
木姐珠临产那日,岷江倒流成绣架。她将疼痛时的每声喘息都绣进云锦,阵痛化成的金线自动编织山脉轮廓。斗安珠割开十二头白牦牛的喉咙,牛血在祭坛绘出《万物生》图谱,每滴血珠落地即成一种走兽。
当婴啼刺破黎明时,木姐珠的胎盘化作白石神山,脐带变成七十二道盘山道。斗安珠用接生的血手印在碉楼上,印痕竟长出带文字的羌红藤。更神奇的是婴儿的襁褓——那片火烧云自动裁剪成羌服,银铃铛里藏着二十四节气歌诀。
天神震怒降下洪水,木姐珠拆散自己的肋骨化作泄洪道。斗安珠将神杖插入地脉,杖身暴涨成青铜神树,枝叶托起所有生灵。夫妻俩在洪水中接吻的剪影,被闪电刻在悬崖上,成了后世释比吟唱的《洪水姻缘》壁画。
三十年后的羌历年夜,木姐珠的银铃突然锈蚀。她望见云梯尽头雷神在冷笑,天刑烙印开始吞噬记忆。斗安珠的白石神杖生出裂痕,杖芯渗出冰晶状的《归天诏》。最年长的释比在卦象中看见:若想保全羌族,必须归还天火。
夫妻携手登上自建的天梯时,七十二座碉楼同时倾斜成支撑架。木姐珠解开衣裳,露出心脏位置的火焰纹身;斗安珠敲碎头骨,取出珍藏三十年的初火火种。当两簇火苗在云巅融合时,所有羌笛吹奏的《离别调》凝成防护罩,挡住天神劈下的万钧雷霆。
\"记住,白石即我眸。\"木姐珠最后吻别时,将一缕云鬓塞进丈夫衣襟。他们的躯体在曙光中化作双子星,坠落时溅起的星火点燃了岷江两岸的羌红绒花。而那架通天梯解体成的白石,至今仍在羌山沟壑间吟唱着创世歌谣。
2018年汶川地震后,科考队在岷江断层发现青铜神树残枝。年轻研究员杨云舟触摸树身时,突然听见羌笛版的《东方红》。更诡异的是,检测显示青铜含有未知合金成分,树纹与nasa公布的宇宙微波背景辐